第三十八章
他的眼泪并没有落下,或者说在落下前就被薄覃桉用纸巾按住眼睛,他一闭眼,湿润便从眼角都转移至干燥且带着男人掌心温热的纸巾中。
游屿被薄覃桉带至身旁,他伏在他的膝上,薄覃桉衣服中带着的消毒水味仿佛镇定剂般安抚着他的情绪。
薄覃桉没说话,游屿发不出一丝声音,室内安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游屿双手紧紧抓着薄覃桉覆盖住他眼睛的那只手,他的指尖在颤抖,但没之前那么剧烈。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才彻底平复,与此同时薄覃桉的声音也终于落下。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游屿,我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
游屿哑着嗓子说,我不明白。
没关系,薄覃桉摸摸他的后颈。“你还小,现实允许小孩犯错。”
“但不允许永远犯错。”
“你得快点长大,跟上现实的步伐才能改变。”薄覃桉停顿片刻,似是笑了,他呼出的气打在游屿的后颈。
“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
按照自己的频率走下去,没人会指责你,更没人会要求你。
薄覃桉问游屿接下来怎么安排,游屿埋着脑袋摇头,如果继续画画,只要按照之前的作息,很快便能适应。
饭后,薄覃桉将游屿送到医院。
傍晚,杨程昱已经来了,他坐在舒少媛身旁念童话,美名其曰胎教。
游屿其实不怎么能碰得上杨程昱,通常在杨程昱即将来时他背包回家,杨程昱见他进门,放下童话书打招呼。
游屿对舒少媛说:“这几天得去陈老师那边画画,可能最近没法经常看您,您自己照顾好自己。”
舒少媛被杨程昱哄得高兴,心情明媚,但对游屿露出笑容还是有些勉强,“你自己注意安全,好好学习。”
薄医生果然一言九鼎,第二天早上还真就早晨八点接游屿体检。游屿手握电话,睡眼朦胧地趴在窗边看着薄覃桉站在自家楼下。
体检时不认识薄覃桉的医生也有,见薄覃桉带游屿进来,笑着问薄覃桉这就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