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桉眼神晦暗,用被子将游屿裹好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艺考前一日,游屿去看了考场,考试当日薄覃桉开车送他。
薄覃桉问他紧张吗,游屿笑着摇头,事到临头倒是忽然心情放松,什么都不怕了。
成败在此一举,临时反悔也没回头的余地。
考场外聚集许多家长,考生凭准考证入内,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不急着进考场。游屿靠在车窗边垂眼忽然笑了下,他没想到考试居然是薄覃桉陪着他。
“薄医生,谢谢你。”游屿轻声。
他曾经幻想过,艺考当日是舒少媛带着他,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去考场,陪同与孤独二选一,但今日居然是坐在薄覃桉的车里即将踏入考场。考场外的考生有兴奋,也有面带忧愁,但更多的期待,好像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带着一股子无畏的勇往直前。
兜兜转转,还是选择了画画。
“您帮我这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您。”刚刚对薄覃桉的称呼还是“你”,道谢时游屿便又换回到“您”。
薄覃桉单手扶着方向盘问:“你有什么值得我索取的回报吗?”
游屿认真想了想,没有。
“但没有一个人会无私对另外一个人付出。”薄覃桉说。
他没待游屿细想,又道:“考试结束有什么计划吗?”
“得去见方远。”游屿磕磕绊绊说出名字,他不太适应叫方远父亲,如果叫叔叔好像又很怪。
其实几天前方志材就打来电话说方远病情加重,又住院了,住院当晚同房病友没能在与病毒抗争中获胜,后半夜走的。方远受了刺激,第二日凌晨也被推进加护病房,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冬天太难挨,似乎所有死亡都逃离不了寒冷。
游屿当时提出去医院看望,但方志材拒绝地格外果断,他说方远特地嘱咐不要告诉游屿,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让游屿知道。他说你是大哥的儿子,是他唯一惦记的人。
最后二人商量,等游屿艺考结束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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