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触,游屿终于压抑不了始终隐忍的疼痛,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脸憋得通红,放声大哭。
薄覃桉怕他一哭伤口又崩开,还得受罪,他又从来没哄过小孩,生平第一次发觉自己无能为力,擅长之外的短板。
游屿哭得太阳穴疼,勾着薄覃桉的手说这疼,要揉。
“揉了就不许哭。”薄覃桉说。
游屿泪眼盈盈,委屈地又是一阵哭。
哭多了缺水分,薄覃桉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派不上用场,只能由着游屿缓缓流失力气,在累到昏昏欲睡前,逮着他喝了小半杯水。
流血损失的精力,让游屿一觉睡到后半夜,他睁眼便看到薄覃桉的脸。
薄覃桉闭着眼,呼吸均匀。游屿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整理好皱巴巴的衬衫正欲下床。
“啊。”
薄覃桉长臂一揽,他重新被搂着腰躺回去。
游屿摸摸额前还在隐隐作痛发烫的伤口,指尖碰了下薄覃桉的下巴,“我答应我妈妈早点回家。”
“不回去了。”薄覃桉闭着眼。
不回去也得打个电话报平安,游屿说,虽然不平安。
以后舒少媛也会经常在家,学生过几天开课,游屿叹道:“我的伤口她一定会问。”
伤口不大,愈合起来也快,再用额前的刘海一遮便什么也看不到。但这几天他得戴着纱布,舒少媛自从生下舒夏后,整个人有些小心翼翼。大概是高龄产妇的恐惧,又或者是再一次养育孩子的不安。
“还疼吗?”薄覃桉问。
游屿弯眸笑了下,“你怎么不谢我保护你。”
从前都是薄覃桉保护自己,也终于有一次自己能够在薄覃桉面前充当保护的角色。
薄覃桉用手覆盖住游屿的眼睛,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虽然很英勇,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早知道这么疼,就不冲上去了。”游屿眼前黑暗,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