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游屿做了个梦,梦到舒少媛和他一起搭乘公交,正好遇上认识的朋友,舒少媛和朋友闲聊,舒少媛捂着嘴笑道:“幸好学校前几天组织教师体检。”
朋友听罢关心道:“怎么了?”
“最近总是觉得胸口闷,体检发现这里居然有了。”舒少媛指指小腹,眼角眉梢按捺不住的欣喜,嘴角无线上扬,明媚的好像初春的阳光。
朋友恭喜的同时,游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愤怒地要燃烧,大脑一片混沌。心未动,身已远,他冲到舒少媛面前,大脑如同爆炸般眼前血红一片,他哑着嗓子问舒少媛是不是那杨程昱的。
舒少媛安抚道:“妈妈回家再仔细告诉你,站着危险,小屿你……”
“我问你是不是。”游屿一字一句问。
人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有不同的反应,而游屿是那种最丢脸也是最直接反应崩溃的嘶吼放声大哭。
他捂着发疼,感受不到心跳的心口,声音破碎,毫无仪态可言地弓着腰,每说一句话都仿佛无数刀片破空飞来分解着他的理智,最锋利的那把刺入他的动脉,迫于身体内的压力,在刀刃离开动脉的同时,血液霎时飞溅两米高,就好像是雨点那般随着风飘落。
太狼狈了,狼狈地仿若灵体分离,他的理智站在不远处冷静地旁观,他的肉体在做着既定事实后的挣扎。
他想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以此阻止反抗舒少媛的所作所为。
可在道德观上,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他不该让舒少媛失去放弃追逐幸福的权力。这么多年舒少媛一个女人带着自己,太难,孤儿寡母生活在没有男人保护的社会,外界对于这个小家的恶意,轻易就打破辛苦营造出来的温馨。
可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妈妈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甚至……甚至还有了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根本没办法接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游屿。”
“游屿,醒醒,听得到吗?”
如同暴风雨般的混乱中,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无数颜色在他面前闪过,最终混为黑色,他奋力挣扎,这些颜色好像是橡胶般组成一张富有弹力的大网,铺天盖地,将他整个人包裹地将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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