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材显然也看到了薄覃桉,他神色复杂,游屿一抬头就看到他望着自己。紧接着方家其他长辈,与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逐渐聚过来,经过舒少媛时,停下问了几句,舒少媛也紧跟着站起与他们一起走向薄覃桉。
几乎是下意识的,游屿扶着膝盖站起挡在薄覃桉身前,“为什么来?”
这几天吃饭不规律,大锅饭调料味重,他胃有些受不了,此时又隐隐作痛,不得不弓着腰强迫自己先起身。
方家长辈众多,为首的花白胡子的老汉游屿该叫三爷爷,村里人都叫他方老三。
方老三摸着胡子,客客气气对薄覃桉说,“听说少媛再婚,你就是她的丈夫吧。”
游屿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方老三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对舒少媛道:“你家当家的要来,少媛你怎么也不跟大家伙说一声,我们这小地方不好找吧。”
后半句是说给薄覃桉的
“你跟我走。”游屿皱眉,拉住薄覃桉从另一边绕过众人,才刚走一步,便被方老三拦住。
方老三笑道:“来者是客。”
“他不是。”游屿转身去看被人同样团团围住盘问的舒少媛,舒少媛脸色如常,不屑与村内妇女聊天,双手环抱以下巴对人。这两日不少人在她这吃过亏,舍得掉面子的也讨好过,却也败兴而归。
游屿摸不准舒少媛什么意思,但此时也顾不得看她的心情,他后退一步强忍着怒意道:“挡客人的道,待客也没这个道理。”
方老三在村里颇有些名望,游屿尽量收着脾气也免不了被人议论,话音刚落,众人便都低声讨论指责起来。以家庭为单位聚集起来的村庄就是这样,平时鸡毛蒜皮互相占小便宜,逮着哪家有丑闻便使劲往臭了骂。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我们又没别的意思,他是少媛的丈夫,少媛也算是我们这些长辈看着长大。”
“他人品如何,待少媛好不好,家境怎么样,长辈都要问问才放心。”
长辈?游屿冷笑。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
“黄泉路上的长辈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方老三骂道,“少媛你看看你这儿子,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今天我就代你死去的爹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胃痛得游屿后背出了一身汗,他勉强站直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好在身后有薄覃桉撑着。
薄覃桉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