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桉,你早就不是我的主治医生了。”游屿才平复的心情瞬间支离破碎,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里像是玻璃被什么金属打碎落地的声音。
清脆动听,每一个带着尖锐的碎片都稳准狠地落在他残损不堪的器官上。
嵌入血管,与血液搅和在一块。
他崩溃地捂着耳朵:“薄覃桉,你别再管我了行不行。”
“算我求你。”
“我犯病也是我应该,我会好好看医生,不会打扰你,你可以不可以……”说着说着,游屿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他努力掐着自己的衣服让自己不至于失声。
“可不可以当作没认识过我。”
话音未落,游屿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那句话有多重,可他不后悔,甚至心中还留有一丝侥幸,侥幸自己如果不犯病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脱口而出。
他将腰弯至最低,整个人都贴在腿上。大脑充血,夹带着炎热的空气,如同浪般一波接着一波。
很长时间薄覃桉都没再回复,游屿觉得他应该不会再说话了,颤抖着手挂断电话。
一抬头,他看到唐瑜琪用一种惊愕的眼神望着自己。
游屿抱歉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唐瑜琪先是摇头,而后才皱眉道:“我会帮你保密。”
游屿点头说,哭的确挺丢人,需要保密。
“其实我也不常这样。”他低头把玩着唐瑜琪为了安抚他买回来的,用纸做的小兔子灯笼。
灯笼不大,比一个巴掌还能再胖一圈,提在手里一看就是哄小孩的玩意。
但游屿很喜欢,兔子耳朵粉粉的,尾巴处还画了朵嫩黄色的小花。
唐瑜琪庆幸,如果经常这样,谁敢带你出门。
“陈老师知道吗?”她问。
游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