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麻醉后,我觉得……”
“不。”游屿打断他,“你根本不知道鬼门关。”
他起身贴心地为方远整理床铺,余光看到病房里那些人还在看自己,他靠近方远说:“我也死过一次,我自己都不知道鬼门关什么样,你告诉我你答应我的请求?!”
“你错了,不是请求,这是要求。”游屿用手指比了个十五出来,笑吟吟说:“用钱买的。”
至于让他离薄覃桉远一点,“我的人生不需要一个从未参与过我成长的父亲指手画脚。”
游屿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将信封放在方远床头。
“这是舒女士另外让我给你的钱,五千,买补品的。”
方远一愣,随后颤抖着手去拿,他哑着声音说:“小媛她,她不恨我?”
“你不值得。”
临走时,游屿站在门口歪着头想了下。
回头说:“以后别叫我小屿。”
“太亲密了,不合适。”
与方家的纠缠让他精疲力尽,占用了他大量时间,甚至在高考这一年也让他夜里偶尔辗转反侧。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处理是否正确,但游屿自认为已经尽力。不可能叫醒一个闭着眼装睡的人,方远如果始终认为自己是他儿子,最终还会回去,那么就让他一直带着这种毫无可能的心愿继续活下去。
一个人总要有什么坚持着,才能与病魔继续对抗。
“祝你身体健康。”这是他送给方远的最后一句话。
……
提前两个小时去机场,游屿早晨五点半便被薄覃桉从被子里拉出来塞进浴室洗漱。昨晚游屿太轻松,神清气爽跑去KTV一个人欢唱,被薄覃桉逮回酒店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喉咙又干又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可怜巴巴看着薄覃桉冲蜂蜜水,然后全部喝光,再指指自己的喉咙说用口型说还是疼。
“活该。”薄覃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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