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车熟路地去音乐学院那边,琴房都在使用,从里头发出叮叮咚咚或是磕绊或是流畅的音乐。
校庆前,学校雇花匠在花坛里新种了一批蔷薇,开得正旺,游屿坐在花坛边听了会乐声,指尖模拟着弹琴的姿势放在腿边动了几下。
“找到了。”他眼前的光忽然暗了点,他抬头,对着来的人笑道:“不是不想来吗?”
薄覃桉俯身将他身上的落叶拂去,“美食街那边很热闹,去吗?”
游屿摇头。
归根结底他还是喜静的人,太过于热闹倒让自己不适。
“你没听过我弹钢琴。”游屿说,“上大学那会我弹得特别好。”
薄覃桉笑,“那过几天带你买架钢琴。”
“不要。”游屿伸手拉了下他的手。高强度的画画就已经令他的手腕无法负担,如果再以弹钢琴作为消遣……
“不想再进医院了。”游屿揉揉手腕,弯眸道,“你去展览馆了吗?院长说我的画是所有人中最漂亮的,摆在场馆正中央。”
须臾,游屿又说,还是别看了。
那副完成度不高,没有你从国外买回来的漂亮。
他很少跟薄覃桉提起买画的事,薄覃桉也似乎尽量避免。游屿没见过薄覃桉的九年,却是薄覃桉一直在注视的几千个日夜。
在国内时不觉得距离有多远,坐飞机也只需要两个小时,但游屿出国后的一年里,正好是薄覃桉最忙的时候,等他再回头寻找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叫做游屿的那根线早就被剪断。
通过关系,他从校方那里得知游屿离开后要去往的地方,抽空去看了眼。恰巧在学校餐厅看到正跟同学一起说笑的游屿,本以为游屿这种性格不大会社交,没想到还挺招人喜欢。
游屿于他,想放手但又舍不得。一个富有才华的年轻人,如果待在他身边,尽管获得了感情上的充实,但也同时放弃了前程,这并不是游屿该有的归宿。
游屿问薄覃桉,“我一直期待你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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