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同生共死了,难道还没有和好?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带你……”
“不用了,绘心陪我去看看就好,你不是一会还有检查吗。”陆可凡给江绘心投来乞求的眼神,这个时候聪明人都应该拒绝。但是江绘心眯着眼睛笑了笑。
“好啊。”她要是拒绝,自己的手臂都会被林殊拧下来吧。
林殊死死的咬着嘴唇,等到走出住院部她才轻轻哼声,江绘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看林殊一直扶着小腹,忽然明白了什么。
“林殊,你该不会……”
“你的主治医师可信吗,这个孩子我还没打算要生下来,在外面‘滞留’了那么多天,我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小桥流水,也见过大漠恢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着走着忽然就开窍了。”
她那头清爽的短发已经齐肩,自然微卷多了几分知性的美,她好像所有一切都看淡似的,她抬起眼眸看到江绘心眼里流转的光。
“我执着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你是这个表情,当我终于看透了要放弃的时候,你又是这个表情,江绘心,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傻。”
江绘心咬着嘴唇,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将她紧紧抱住。
“哭什么,我又死不了。”林殊虽然这样说,但自己的语气里也带着哭腔。
“你知道吗,我真的都要放弃了,可是他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抢过的相机呵斥我离那些病人远一些。我也想过不理他,毕竟环境简陋,不是他一个少爷能吃的苦,可是他直到倒下也没有抱怨过一次。”
江绘心的手放在林殊的后背,不住的颤抖,她每每都是同样的表情,是因为不管她处在什么位置,都让她心疼。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叫人期盼了。
偏偏她现在是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该不该把任雅静没有怀孕的事告诉她。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挪步到医生的办公室,对方看到江绘心以后脸上止不住的惊讶,很少有病人能够一天之内看到过那么多次。
林殊躺在皮制冰凉的病床上,看着仪器从她的腹部轻轻拂过,她怔怔的开口:“医生,我想问问,打胎的话最好在几个月之内?”
医生还没说什么,江绘心就激动的冲到办公室里来:“我告诉你林殊,从现在开始,你不准有把这孩子打掉的想法,任雅静她……”
江绘心的话卡在嗓子里,进退两难。
林殊笑了笑:“没有怀孕,我知道。”
“那你还担心什么!陆可凡可是在瘟疫最严重的时候去找的你!”
“我以为人的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看一种景,那是我太固执,现在我的想法不一样了,人的一生幸得一个人,幸看一种景就够了,不需要一直拥有,我放了他,才能放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