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视线落到陆宁身上,沉声开口:“我没事,你去忙吧。”
牧辰逸收拾了医药箱离开,轻咳一声留下一句。
“那个,药按时吃,该注意的还是注意点吧。”
人出了卧室,门重新合上。
陈叔显然是不放心得很,立刻敲门,声音传进来。
“先生,您醒了吗?”
“进来。”薄斯年起身下床。
除了面色有些白,倒似乎刚刚那个昏迷了的人并不是他。
陈叔推门进来,看向薄斯年已经起床了,似乎没有大碍,暗暗松了口气。
这才开始恭敬说正事,“先生,陆氏的债务已经全部结清了,减刑出狱的事也联系了法院,基本没有问题。”
“嗯。”薄斯年淡声应了一句。
侧目看向陆宁时,就看到她画笔掉到了地上,有些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
陈叔这才注意到陆宁也在,侧开了话题。
“董事会议的事,需要我联系下蔚特助改时间吗?”
“改下午两点。”薄斯年直接进了浴室。
陈叔看向他的背影,这个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但到底是打消了劝他多休息下的念头,应声“好的”,再离开了卧室。
因为陈叔那些话,陆宁心里克制不住地激动,画笔落在纸上,却有些走了神。
两年了,她或许真的很快就可以见到她父亲了。
失神间,一片阴影打了下来。
她抬头,就看到薄斯年正站在她面前,深邃眸光凝视着她。
就这一眼,陆宁又回想起昨晚上那个刀疤男。
一想到薄斯年找那个男人来羞辱她,她就克制不住的恶心。
薄斯年对上她神色里的厌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这是什么眼神?”
陆宁将视线落回画板上,不想再看他。
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再落下来。
“我好歹救了你,你就不勉强说声谢谢?”
谢谢?
他还真是说得出口。
陆宁好笑地凝着他一双墨眸:“谢什么?
谢你煞费苦心,挑了个那么合适的男人,来陪我?”
“什么男人?”薄斯年一时没能会意。
她昨晚叫的是他的名字,总不能是把他认作别人了。
陆宁厌烦他这幅装傻的模样,索性直言。
“找一个男人给我灌药,来羞辱我,你再来救我。
薄先生,我确实该好好感谢你,你费心了。”
薄斯年错愕在那里,这脑瓜子,不去当编剧真可惜了。
“所以你意思是,我找了个男人去睡你?”
陆宁漠然地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
但她眼神显然写着,难道不是这样吗?
薄斯年将她画板移开来,蹲身下去看着她。
片刻后,他有些无奈地嗤笑出声。
“你倒是挺看得起我。”连自己都绿。
陆宁讨厌跟他这样靠得太近,皱眉起身,往卧室外走时,想到她父亲的事,还是留下一句。
“我饿了,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