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顺路嘛,诶你喝点鱼汤呗,清淡滋补的。”陆宁埋头喝着自己碗里的汤,再看向他空着的汤碗。
宫和泽皱眉:“我看起来像是需要滋补的样子吗?”
陆宁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师兄你脑子能不能干净一点?”
“在你面前我已经很干净了,是你想得不干净。”
陆宁跟宫和泽一来一回聊得正乐呵,意识到周围似乎有些不对。
回过神时,刚刚正处于争斗之中的薄斯年和江景焕,已经将目光齐刷刷落到了她跟宫和泽身上。
宫和泽正盛着鱼汤,感受到两道不友善的目光投向他,立时尬笑。
“薄先生跟江先生,也喝点?”
两个男人都不搭理他,显然是认定他们鹬蚌相争,宫和泽渔翁得利了。
宫和泽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去买单吧。”
“我买。”江景焕立时将卡递到了侍者手里,再盯着宫和泽,似乎是生怕他抢了先。
陆宁到嘴的一句“是我该请江先生的”,到底是咽了回去。
薄斯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开口,直到侍者拿着江景焕的卡再回来,将卡还给他开口。
“江先生,薄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江景焕皱眉看向薄斯年,显然是想不明白,这男人分明一直坐在这里的。
直到一直等在外面的陈叔,进来将一张卡递给了薄斯年。
“先生,您的卡,已经付好了。”
薄斯年淡然将卡接回来,再起身将苏小蕊抱起来:“阿宁,走吧。”
再出酒楼时,已经是深夜了,江景焕看向陆宁开口:“还是在酒店吗,我送你过去吧。”
“她住我……”薄斯年话说到一半,对上陆宁不满的眼神,没再说下去。
陆宁看向江景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方便,江先生慢走。”
江景焕只当她是跟宫和泽走,也没再多说,有电话进来,似乎是找他有事,他先上车离开了。
陆宁站在酒楼前,看向陈叔打开了后座车门,等她上车,她静默了几秒。
夜风清凉,她突然觉得落寞,或许是人总在热闹之后,更容易感到孤寂。
也或者,是因为要到薄斯年那里去。
薄斯年不出声,将苏小蕊放进车后座,就站在车门外等她。
她不想跟他走的,他知道,如果她有更多的选择,她一定不会跟他走。
他承认他自私卑劣,这些年似乎总是这样,除了拿她最重要的东西去困住她,他从来找不到别的方式。
该说的都说过了,宫和泽没再多劝她,只出声道:“要回趟酒店接东西吗,我陪你。”
“不用,师兄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陆宁轻声开口。
她看到车后座里,苏小蕊探出头来,小心而惶恐地看着她,似乎生怕她会再一次一走了之。
她才五岁,还有自闭症,无论如何,她总不能放弃了这个小孩。
宫和泽开了车先离开,陆宁站在夜风里,看向远处空落落的街道。
她脑子里浮现很多东西,最后画面定格在那晚的游轮甲板上,宋知舟将她揽进了怀里。
腥凉的海风吹散她一头长发,她看到他面色温润,如同月光。
她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走近了薄斯年,再开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