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多少有点心虚:“就昨晚的事呗,他心里不爽,今天上午我让他回去给我煲点汤,然后一时兴起就去看了眼薄斯年,结果被他看到了。”
宫和泽点头:“明白了,你以想喝汤为借口,支开了他,然后偷偷去见了薄斯年。”
“我没有偷偷,我后面也跟他说了。”她皱眉纠正他。
宫和泽挑眉:“正常人的思维,都得是我这样的。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崔颖生病了,他叫你回家取点东西,然后你回医院发现他探望崔颖去了,你怎么想?”
“他敢!”陆宁咬牙出声。
眼前人笑:“这不就结了,同样都是去探望病人,你有没有提前告诉他,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他大老远跑回去给你熬汤,结果跑回来发现你正背着他会前任。以我之见,他没跟你掀桌子,那已经是很克制了。”
陆宁指尖敲着桌面,思索了一会:“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服务生很快端了菜上来,陆宁心不在焉吃着,还是觉得有些想不通:“那我也没错啊,我反正又没那种心思,是他不信任我的。”
宫和泽睨她:“男人会吃醋那才叫在意你,他要是什么都无条件信任你,那不叫大度,那说明他适合去庙里当和尚。”
“你才是和尚!”陆宁筷子一戳,抬头看他。
宫和泽摇头叹息:“唉,我这就叫多管闲事,有道是小吵怡情,你们也该多吵吵。”
她反唇相讥:“你管好你自己吧,年过三十的男人了,还成天在外面勾三搭四不知收敛,前两天薄倩倩还问我,你跟赵总进展怎么样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是直的,直的,改天我一定要找薄倩倩好好聊聊!”宫和泽气得脸都绿了。
等吃完饭再回公司,陆宁一直忙到晚上六点多才离开。
之前因为她不接薄氏的单子,很多企业都婉拒跟她的合作,她手里就江氏跟赵氏两家的单子。
但最近突然就变了,其他好几家企业在跟和泽签合同时,都主动提出绘画师要选她。
她也不大清楚缘由,单子到手了,也就安安心心接着,好好完成。
只是这样一来,不仅不可能像温琼音说的那样多休息,反倒是一有时间就得加班,有时候还得在家里大晚上赶画稿。
宫和泽一面颇为虚伪地关照她“要多注意身体”,一边时不时以资本家嘴脸提醒她:“明远那组画要赶紧啊”,“你这周末的假就推迟一下,不如等年假一起放吧”。
陆宁再出公司的时候,街道上路灯已经亮起,对面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
她站在街边给宋知舟打电话,本来赌气说下班不要他来接,自己打车回去的。
但现在突然想退一步,跟他和解,生活已经够累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种无聊的吵架和误会上面多浪费时间?
电话拨通,那边隔了有些长的时间才接听。
她没听到他开口,只听到那边有些杂乱的声音。
她出声道:“我下班了,你呢?”
“还有事。”他淡声应着,声音说不上喜怒。
陆宁抿了抿唇:“那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
那边默了片刻,旁边崔颖的声音隐约就传了进来:“给,你调养身体,没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