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无耻。
薄斯年轻笑,“无耻”这个词,在两年前他逼她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说过无数次。
但无论如何,当初她在他身边待了近一年。
而如今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说。
他小心翼翼去改变,尝试变成她喜欢她想要的样子。
他放手,去尊重她的选择,希望她对他的恨意和抗拒,也能慢慢消散开来。
她说宋知舟干净温和,所以他试着去退让,去仁慈,去穿白色的衬衣米色的毛衣,去尝试变成她口中干净温和的样子。
他一次次为她豁出性命,期待她也能心软,也能释怀掉那些过往恩怨。
可结果似乎远不是他所期待的那样,他所有的改变,她丝毫看不到也不关心。
他等她回来,却是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直至如今胎儿没有了,小蕊她也想要带走了,而她和宋知舟的婚期,也近在眼前。
他短暂的失神,再轻笑:“你说得对,我一向都是无耻的,在面对你这件事情上,所谓正人君子、放任你幸福这些,我还是学不来。
无耻也挺好,至少当初你还躺在我枕边,待在我身旁,偶尔再假惺惺跟我好好相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你我如同老死不相往来。”
他看着她,看到她面色里的厌恶和不耐加深。
随即是她冷声开口:“你想要怎样?”
他目光凝视在她的脸上:“想要你回来,我们和小蕊,一家三口好好过。”
“疯了。”她拧眉冷嗤了一句,回身就走。
薄斯年往前两步,拽住了她的手臂:“我们是夫妻,法律上也好,名义上也罢,这点从未改变过。”
是夫妻,法律上。
陆宁步子顿在了那里,发抖的手用力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再回身怒视他:“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我……”
“你清楚我的意思,否则你现在不会停下来。”他打断她的话,面色平常,显然不是玩笑话。
她身体僵在那里,再想起他们离婚的那天晚上,万律师拿走了他们的离婚协议书,再给他们送来了离婚证。
万律师,薄斯年的私人律师,薄氏的法务律师。
很大程度上,他算是完全听从于薄斯年的。
想到那些事情,她再突然想起来一个可能性,寒意沿着脚底一点点攀升上来。
他笑着:“阿宁很聪明,想必是已经猜到了。宫先生看过那离婚证,但他毕竟也不是专业的,肉眼分辨,看不出什么来。”
她站在那,没说出话来。
再听到他继续:“要确定也不难,不如你跟宋知舟去民政局结个婚试试,看你们能不能领到证……”
陆宁咬牙,眸光里怒恨氤氲开来,攥紧打颤的手,狠狠扬起,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他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掌心抬起,暧昧地摸了下被她扇过的侧脸。
“阿宁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下得去手,能让你出口怨气也挺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对你魔怔了?”
滔天的恨意近乎摧毁了她的理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再一次那样深刻地恨他入骨。
魔鬼披上天使的外衣,所谓的放手和放任,也不过仍旧是为了达到魔鬼的目的。
在徒劳无功时,就再一次暴露本性。
她恨意难消,再扬起另一只手,甩向他另一边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