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敲门声响起,张嫂声音传进来:“陆小姐,醒酒汤煮好了,要我端进来吗?”
陆宁身体骤然紧绷,着急想起身时,他再不依不饶地亲吻了下来。
她用力将他推开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再努力平缓了一下呼吸才出声:“您先放门口吧,我给他换下衣服。”
门外应了声“好”,很快脚步声远离。
他贴近下来,声音还在含含糊糊地继续。
“说好了,不走了的。我一颗心都给你了,我什么都没留下了。”
“你走了,你让我怎么办,你怎么那么狠心。”
陆宁心里一瞬刺到,清楚他这些突然的言语和宣泄,不会是仅仅因为喝多了酒。
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薄斯年法庭上那件事情,他因为被谅解,而被判了缓刑。
可明明今天回来的时候,宋知舟心情都还挺好的,并不像是很在意那件事情的样子。
她出声问他:“你到底怎……”
她的声音被淹没,再是他的声音落到她耳边:“可以吗?”
没得到她的回应,他的动作停顿在那里。
头顶雪白的灯光投射下来,陆宁往上看过去,眼睛刺得有些疼。
她好像是屏着一口呼吸,脑子有些乱:“你喝多了,要不……”
“你不愿意。”他打断她的话,看向她时,明明并不清醒,却还是自嘲般地低笑了一声。
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她感觉心里被抓得难受,着急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看你喝多了,怕你难受。”
他不出声了,眸光带着茫然又落寞地看向她。
陆宁着急去抓他的手臂:“宋医生,我真的没有,你多想了。我看你喝了酒,想让你喝点醒酒药,先休息一下。”
他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他以前不会这样,今晚这样的情绪,让她下意识感到害怕。
她抓到他毛衣衣袖的手,难以克制地细微发抖,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去抱他的脖子,声音都在颤:“愿意,你轻……”
声音被堵在了喉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外面雨滴激烈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响。
意识一点点浑浑噩噩,她开始分不清,那声音到底是雨声,还是并不是。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似乎调得太高了,她想起那晚的海面上,身体似乎是又漂浮到了那块浮木上。
又如同濒临窒息的游鱼,她指甲用力掐进他手臂里,努力想找到一点依靠。
无休无止,窗外的天色逐渐泛起鱼肚白。
她面上有些发白,眼角还挂着泪,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隐约似乎又听到敲门声,张嫂的声音有些遥远:“陆小姐,要我重新熬一份醒酒汤吗?
早餐我做好了,需要我跟牧董事长说一声,给宋先生请个假吗?”
她睫毛颤了颤,试图睁开眼睛无果后,继续睡了过去。
身体贴在一个温暖厚实的胸口,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努力往后面退了点。
随即是身体再一次被揽了过去,继续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