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道感染,总是咳嗽,吃不下东西又没多少力气,索性也就一天天嗜睡。
温琼音倒是巴不得她不出去,待在病房里,外面薄斯年的事情她就不会知道。
照样是宫和泽跟温琼音几个人轮流照顾她,她想出去时,温琼音就找理由阻止她。
“医生说你现在免疫力太差了,外面病毒多,又容易吹风着凉,还是待病房里再忍忍吧。”
这样劝了几次后,想出去的事情,陆宁也就不提了。
一直到十天后的一个下午,温琼音跟陆成弘都先回去休息了,只留下宫和泽在病房里照顾她。
陆宁刚睡了一觉起来,就有医生匆匆进来,似乎是担忧地看了陆宁一眼,随即面色凝重地将宫和泽叫了出去。
陆宁刚从床上坐起来,无来由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是出了不好的事情。
宫和泽不放心她,起身跟医生出去时,嘱咐了她好几次,叫她到病房里好好待着,哪都不要去。
陆宁点头,她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到处跑,连下床都有些吃力了。
宫和泽走了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外面有吵闹声,似乎还有东西摔砸的声音,混着些模糊而熟悉的说话声。
她细听了一下,听出了薄斯年的声音。
这么久了,他还在医院里吗?
那吵闹声一直持续,后来应该是有医生去劝阻了,争执却是越来越大声。
她感觉不对劲,到底还是下床穿了拖鞋,扶着墙面出了病房。
刚一出去,就看到薄斯年一身病号服,猛地掐住了李先生的脖子,将人推到了墙上。
他面色苍白,眸子却极少见地猩红,陆宁上一次见到他这样失控,还是在那天雨夜的墓地前,他掐着宋知杰的脖子。
她心猛然提了一下,看到不少人上去劝阻他,他却完全置若罔闻。
李先生一张脸吓得煞白,李夫人在一旁尖叫:“捐献骨髓是自愿的,你们这是强迫,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天理了!”
陆宁下意识加快步子过去,伸手想拉开薄斯年:“你别这样。”
她声音因为没有力气而很轻,混在一众争执劝阻声里,几乎刚说出来就被淹没了。
薄斯年没注意是谁来拉他,根本没看一眼就将人甩开来,直盯着李先生低吼:“骨髓我捐了,你什么意思,耍我?!”
陆宁被甩开来,身体就要摔下去时,薄倩倩迅速扶了她一下,勉强没有砸到地上。
薄斯年才察觉到刚刚拉他的人是她,侧目看了一眼,就咬牙将李先生松开来,几步过去看向陆宁。
“没磕着吧?”
陆宁摇头,没出声。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段时间,她已经有近十天没出过病房了。
可现在薄斯年穿着病号服,说自己捐过骨髓了,在质问李先生。
李夫人又气又急地辩解:“我跟我先生没有出尔反尔。
薄先生才刚捐了骨髓,怎么也得观察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确保确实没问题。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可陆宁现在的情况,别说十天半个月,就是三五天也等不了了。
现在是能够接受骨髓移植的最后期限,医生已经明确说过好几次了。
薄斯年还想往李先生那边逼近过去,就听到陆宁开口:“你捐骨髓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