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制造机会,去见到他接近他。
薄总监大概也觉得时机成熟了,帮我从蔚特助那里拿到了不少给总裁递交文件的机会。
我跟他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多,从大概一周一次,到一两天一次,再到后来一天一两次。
可他看不到我,他就像是选择性失明一样,每次我去送文件,他眼里都只有我手里的文件,从来不正眼看我。
但他也从来没有提出怀疑,对于我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把他的不怀疑,认定为他并不排斥多见我,认定为他的默许。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很多事情本来是不必我来做的。
可我没想到,他将账都记在了心里,他不说,仅仅是因为他不在意,因为还没触及到他那一层底线。
人贵在自知之明,我以前知道,可我后来慢慢不知道了。
因为我越频繁地见到他,就越想更加频繁地见到他。
我开始讨好小蕊,以陪伴小蕊为由,开始尝试在他的庄园里久待。
最长的一次,我在他庄园里陪小蕊玩,待了一整个上午。
我开始窃喜,开始生出了奢望,开始觉得,幻想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
直到那一晚,薄总监说薄先生心情很差,让我以送小蕊回去为由,过去陪陪他。
那时候,我听说很多年前撞死他养父母的肇事司机刚被找到。
过去的路上,我一直深思熟虑,等到了那里,要怎样显得很不经意地去安慰他,该说怎样的话,能打动他却又不显得刻意。
我想了很多很多的话,在心里反复练习。
我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算到,那晚去他庄园,我见到了陆小姐。
小心翼翼编织了那么久的美梦,就在那一晚,那一次撞见后,彻底粉碎了。
陆小姐一走,薄先生当场就变了脸。
他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我,关于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小心思,关于我那晚所谓地送小蕊回庄园的小心思。
最后他留给我一句话:“休完年假后递交辞呈吧。”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将他所有的温柔、容忍和退让都给了那一个人。
而他的原则和底线,给了除那个人之外的所有人。
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些于他而言并不重要,无足轻重。
可我撞见了陆小姐,让她生了误会,大概这一件事,就超过了我之前犯下的所有错。
他辞退了我,不留任何的情面和余地,之后薄总监帮我说话,他也再没同意我回来。
薄总监留我在她身边做了秘书,她跟我说:“这不怪你,是我低估我哥了。”
日子慢慢回归了正轨,我照样留在北城,当我的总监秘书。
我将那份感情封藏得再不显露出半点,我开始心无旁骛兢兢业业地工作。
我听说薄先生一次又一次进了抢救室,我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远远地看了一眼。
我站在窗前红了眼,我知道只有那个人可以来救他,可那个人不会来,我无能为力。
他的身体眼看就要不行了,却就在那个时候,接连出了两件大事。
陆小姐的男朋友不知道因为什么进了监狱,而陆小姐被检查出了白血病,要出国治疗。
白血病是血癌,薄先生心爱的人得了癌症,我不去看都能想像他会有多崩溃。
陆小姐出国的当天,薄先生就也出国了。
薄氏一大摊子的事情,他几乎什么都没打理,就一股脑全交给了薄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