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呵!”田齐忍不住露出一个超出绅士范围的狡猾笑容,“确实,过于自信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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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一团乱,加上宋元卿这么一搅和,林雾白身心俱疲。
林雾白本没有精神和力气收拾,可洗完澡后,发现宋元卿固执地把他用胶带封好的物品又全部拿出来放了回去,无论是衣柜里笔挺的西装衬衫,还是浴室架子上的剃须水剃须刀,目光所及之处,皆有宋元卿的影子在。林雾白一看到这些东西,就会不自觉地发起呆来,这会儿,他仿佛才有空闲回味宋元卿发梢的水珠滚落在蜜色皮肤上旖旎的性感……为了让自己保持头脑冷静,他只好机械地整理行李。
拆开包装袋和一层层泡沫纸,林雾白把从坦桑尼亚买回来的大件小件一样一样儿摆出来,能擦洗的便用湿抹布清理一遍,不能的用软毛刷刷干净。
A市夏季天气变幻莫测,暴雨来得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炸开了半边夜空,紧接着薏仁儿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砸在窗户的玻璃上叮叮作响。
林雾白不知道田齐家在哪里,但总不会离他这偏远地区太近,他给田齐发了个短信,田齐很快回了过来,“不必担心,我到家了。”
林雾白抠了抠手机壳的边缘,那个被他删了两个月的电话号码不断在脑海中重复蹦出来,最终他叹了口气,难道那“认真”两个字真的可信?他苦笑一声,长摁关了机。
茶几上那剩下的半杯茶早已经凉透,林雾白却两眼昏花地感觉杯子上方冒着白烟,他揉了揉眉心,上眼皮和下眼皮合在一起就再分不开,累到极致,瘫倒在沙发上身体当机一般地晕厥过去。
宋元卿始终没逃脱被出租车司机狐疑的目光从后视镜打量了一整路的命运。
衣服是给扔出来了,可他上哪儿换去啊!?
A市的哥出了名儿的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国际大事邻里纠纷,就好像入职培训有这一项,不拿个神侃证书不能开出租。难为司机师傅几次欲言又止,看他那铁青的脸,很不好惹的样子,生生把话吞进肚子好几回。
出租停在宋元卿小区门外,这时雨已经下了十几分钟,一点儿要停的意思都没有,年过半百的司机师傅憋了一个多小时,头发都憋白了几根,终于在找钱的时候绷不住了,趁着这会儿功夫儿撒豆子似的往外突突,“这么大的雨,说下就下,真够坑人的,再晚点儿说不定内环那条道儿又该成游泳池啦!你说说你,大半夜的,跟媳妇儿吵架被赶出来了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儿就是火气重,好好赔礼道歉何至于……”
宋元卿本来挺烦的,忽然被话中两个字大大取悦了,眉头舒展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谢谢您啊不用找了。”然后冒着雨下了车。
司机师傅愣了半天,“这不挺好一小伙子么,装阎王给谁瞧呢?”
早晨有个比较重要的会必须参加,宋元卿觉着林雾白一定在补眠,于是中午下了班才让小吴送他去了林雾白家。
宋元卿早想好了,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只要有效果,他都能尝试,不把林雾白追回来誓不罢休。
宋元卿在门口断断续续敲了十几分钟门,没人搭理他。
不在家?不应该啊!电话又关机……
宋元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从兜儿里掏出备了好几份的钥匙。林雾白老这么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他看一眼,确定不在家就走人。
宋元卿先是被屋里犹如惨遭洗劫的景象吓了一跳——林雾白擦洗干净的工艺品没想好往哪儿收,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整个客厅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再扫一眼,沙发的一头扶手露出两只白皙的脚丫子,规规矩矩地搭在一起,迎着窗外的阳光,泛着诱人透明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