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霸道劲儿没憋住,又漏出来了。
“我困了。”林雾白想终止这话题,他现在大脑反应迟钝,怎么都跟宋元卿掰扯不清。
“先别睡,等那家伙回来垫垫胃,吃了药再睡。”
对,还有田齐……
宋元卿看林雾白总算是翻过来睁开眼睛肯正视自己,还挺开心,只听林雾白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把钥匙,还给我。”
“……那我敲门给开吗?”
“……”
“不是,雾白,看不见你我吃安眠药都睡不着……我保证,绝对不打扰你,我睡沙发行不行?”宋元卿挠挠耳朵,“……这几天你也总要有个人照顾吧?我在这儿还能给你端个茶递个水是不是?这么着吧,等你好利索了……”
林雾白知道这又是一道无解的方程式,他从没发觉宋元卿原来是这样一个话唠,只好再一次闭上眼装睡,用实际行动让宋元卿闭了嘴。
33
夏天感冒最不爱好,林雾白这场病也邪乎,白天发热好像不那么厉害,一到夜里又卷土重来,反反复复快一个星期才恢复健康。
经过这几天,林雾白总算知道宋元卿本质是属牛皮糖的。
宋元卿从前对人的表面功夫做得到位,这会儿真到了要踏踏实实正经儿对林雾白好的时候,那些花招儿都不管用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施舍或者场面上的宠溺,是绝对不敢表现出来的。宋元卿想要痛改前非,却有点儿摸不着门道。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能分开、不能忍受他不在身边的程度,喜欢到宁愿放下曾经所谓的架子,想尽办法只求蓝颜看他一眼——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比如,宋元卿觉得,照顾一个生病的人真的挺新鲜的。
新鲜感在于,这不是每天定时让秘书买一束花,不是请昂贵的家庭医生或者住最贵的私立医院,更不是伴随着一个深吻插进口袋的一张随便刷的信用卡。
宋元卿真的像个背包客一样在林雾白家客厅住了下来。
宋元卿从前没有下厨的耐性,不到逼不得已就没自己做过饭,当他第一次端着浓稠得像是米饭一样的“粥”在林雾白面前讨好地笑的时候,林雾白只看了一眼便又翻过身睡了。
林雾白头两天还反抗过,宋元卿装作没听见,依旧坚持给林雾白煮着要么太稀要么太浆的小米粥、大米粥、红豆粥、黑豆粥各种粥,尽管林雾白从未赏脸喝过,还要再浪费精力收拾好仿佛被导弹袭击过的厨房自己重新做一遍。林雾白本来因为病着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无心分神与他争吵,气过了,便随他去了,只当他是透明人。
田齐来过一两次,他劝林雾白另外找地方住,不然酒店也行。宋元卿只在一旁冷冷地说,“雾白上哪儿,我就去哪儿。”
林雾白摇摇头,“没事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就当是跟人合租了。”
躲着也没什么意义,他这个人胆小惯了,逃避惯了,离开学校,离开C市,这次又是去非洲,始终逃不过自己的心,他逃累了,也乏了。宋元卿这在兴头上,过阵子,自讨没趣得多,总有一天会消停的。
不过,宋元卿也很懂规矩,他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客厅厨房洗手间,而且洗手间都是掐着点儿的用,绝对不影响林雾白的生活一分一毫。
但是不可否认,宋元卿的影子渗透进林雾白家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空气中,都有了一股宋元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