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叔忽然出来,叫了一声,“少爷,小少夫人,老爷子醒了。”
沈芜偏过头,赶忙过去了。
薄祁忱却看着沈芜的身影,没眼底里渐渐泛起波澜。
曾经爷爷得罪过的人吗?
印象里,老爷子似乎没怎么得罪过人。
当然,得罪人这种事儿,也可能是无形之中就形成了。
薄祁忱转身看向窗外,路上车水马龙,这世界,真是太大了……什么人都有。
“薄爷,愣着做什么,爷爷醒了。”沈芜忽然叫了他一声。
薄祁忱这才收回思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来了。
病房里。
老爷子叹了口气,倌叔正给他拿着水杯在喝水。
看到两个人都过来,不禁犯嘀咕,“刚才做梦了。”
沈芜和薄祁忱对视一眼,二人站在床边,问老爷子,“梦到什么了?”
老爷子笑了一声,抬眸,眼神里有些凄凉的感觉,“梦到你奶奶了。”
薄祁忱的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
他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就听老爷子喝着水,嘴里说:“你奶奶竟然在梦里怪我,说我没保护好她的东西,你们说这老太婆,都去世了还管那么多!操心的命!”
“再说了,她的东西都那么珍贵,我能不给她保管好吗?”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还有些傲娇似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薄祁忱看了老爷子一眼,转身来到窗前。
他目光再次看向窗外,这次的心态,和刚才在长廊里时的并不一样。
倌叔瞧着薄祁忱的身影,忍不住说:“老太太这是给你托梦,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呢!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她的东西,对不对?”
“是呀。”老爷子笑了笑。
沈芜看到爷爷这般模样,就更心疼了。
她算到会有情况发生,但她当时算到倌叔的身上了,而且是那百分之十遗产引起来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大动作了。
薄祁忱忽然转身,他看着老爷子,声音冷清的说着:“医生说了,你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这半年可能都要住医院。”
老爷子一听半年 ,炸开锅了,“半年?你让我住在这半年,还不如让我死掉算了!”
他年纪大了,他只想回家,他可不想每天都在医院度过。
“这是医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既然医生说了,你就乖乖听话。”薄祁忱淡淡道:“等半年你出院了,就可以参加我和阿芜的订婚仪式了。”
老爷子挑挑眉。
后面这句话到是没问题,可前面这……
“爷爷,薄爷说的是。你只有养好身体才能参加我和薄爷的婚礼不是?”沈芜也在一边跟着哄。
老爷子静静的看着他们。
倌叔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意思是听孩子们的吧。
老爷子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的身体怎么样,他还不知道吗?他们显然是在敷衍他。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老爷子坐直了腰板,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薄祁忱面不改色道:“能出什么事儿?”
“是不是薄治又干什么了?”老爷子猛地一拍床头柜。
三个人都沉默了。
就在薄祁忱正要开口的时候,就见病房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