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转,她和母亲欧阳氏说起单子晋的身份,母亲先是惊诧莫名,随后便长长的咦了一声,道了句怪不得。
她觉得奇怪,便忙问到底什么怪不得。
母亲这才把那日在御书房内的事情告诉她听,欧阳氏面色不虞道:“我怕那没脸没皮做下的事情,平白无故的污了你的耳朵,现在看来,大体是她早就知道那单子晋的身份了。只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许俏也不禁纳闷,是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许慕依不知道,但是却摄于单子晋的美貌,不管不顾的倒贴上去,只不过她运气好,原本以为单子晋比不过裴景天的身份,却不曾想在这儿还有一番惊喜。
既然两人早就暗度陈仓,那么许慕依这般的,必定还会勾着单子晋前来。
她天天命人等在许慕依的院子口,果不其然,真的让她等到了。
许俏咬咬牙,皱眉思考了良久,方才捏了帕子去找许灏了。
这日皇帝又罢免了早朝,许灏闲的很,奈何他又醒得早,便爬起身来围着园子转了两圈,忍了很久才没有去打扰他家宝贝的睡眠。所以许俏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他蹲在那儿,一脸纠结的画圈圈,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去还是不去?”
许俏眉头皱的更狠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走上前来朝着许灏福身,轻轻的唤了一声父亲。只心中却是十分的厌烦,如果没有许灏,怎么会有现在如此跋扈的许慕依,又怎么会有她许俏可怜的一生,以及欧阳氏半生凄苦。
所有的一切皆是眼前这个男人引起来的。
她咬咬舌尖,压下心中升起来的怨愤,努力保持着脸上的乖巧柔弱之色。
“哦,俏儿啊。”许灏弹弹下摆,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眺望远方,就好像方才那个逗比不是他一样。
许俏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去,好一会儿才笑着应了一声,“父亲在这儿作甚?”
“没事,就随便走走。”许灏也不知道为何,对自己其他的女儿完全没什么耐心。天上地下就只觉得许慕依一个人好,也许透过她便看到了依依吧。
想到自己曾经绚烂多彩的青年以及那番燃尽他激情的恋情,许灏的脸上不禁浮现又是怀念又是惆怅的表情。
许慕依额角跳了跳,道:“父亲,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没想到许俏私下会有话和他说,许灏不禁从那段岁月当中回过神来,问道:“什么话?”
许俏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上前两步,似乎是难以启齿般红了脸,扭捏半天才开口道:“女儿……女儿这两日神思不属,睡得便不太好。今晨起得早,便想着四处转转,不想竟是转到了姐姐的院子,便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了?”许灏心中一紧,激动的握住了许俏的肩膀。
许俏心中烦的不行,但是面上依然是那般局促的模样,呐呐半响才道:“看到一个男人从姐姐的院子里翻出来,而且……衣衫不整的……”
“好你个单子晋。”许灏气的低吼了一声,吓得许俏抖了抖。“你可是看清楚了?”
她忙点了点头,“父亲,真的是姐夫吗?”
“除了他还会是哪个?”许灏气的想要骂人,这个混账小子,他娘刚死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往他女儿房里钻,真当老子是死人啊!
不行,趁着这个机会,得把成亲的日子往后推一推。
眼看还有不到十日的功夫,许灏原本就难受的不行,听到这个消息,肺更是要气炸了。他也顾不得换衣服,匆匆忙忙的就往宫里面去了。
只面见了皇帝,说了自己的爱女心切,说了单子晋刚刚丧母,怎么地如此这般就要成亲,实在是于礼不合,不若等三年丧期过了,再说成亲的事情也不迟。
没想到却被皇帝给噘了回来。
许灏再次蹲在园子里画圈圈,凭什么凭什么啊?
凭啥他想要抱孙子,他就得乖乖的把女儿给拱手送上去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奈何皇帝不和他讲理,只讲权力和拳头,许灏只能爆头逃跑。虽然心中讨厌的不行,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也只能恨恨的接受了这件无法改变的事情。
长公主方方去世,单子晋便要成亲了。
哦哦哦,现在已经不是单子晋了,应该是裴子晋,人现在是皇帝的儿子,为皇姑姑守孝不是不行,只婚事是早就定下的,改了毕竟对人家女方的名誉不好是不?
而且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民群众表示,他们也需要另外一场喜气洋洋的热闹看了。
当然,希望喜事不要再次变成丧事就好了。
一时之间,赌坊里竟然都开了盘,堵这许慕依成亲当日到底是死是活,结果竟然百分之八十的人押她死。
气的岑西西生生扭曲了一张俏脸,许灏更是砸了手中的杯子,当场就要去端了那家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