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我将是甚麽下场麽?”她顿了顿:“谋害一品诰命夫人,我犯下的是死罪,按律问斩,九爷因管束不严,革职察办,发配烟障之地。你们的计谋漏洞百出,或是故意如此,一查一个准儿,你和绮雯亦难逃干系,倒是侄媳,把自己推脱的干净,今日你应看得分明。你的生死与她不过蝼蚁之命,死不足惜。”
刘妈脸色惨白,默了半晌才道:“我也不愿这样,谁让你要赶我走!我实在气不过,想给你个教训而已。”
林婵不再解释她的初衷,情意已尽,多说甚麽都很可笑,从屉里取出一包银子,让月楼递给她,道:“你收拾行装离府自去罢!”
刘妈接过银子,沉甸甸的,掂掂足有百两,心知再无挽回之地,从地上喘着气爬起,也不同林婵告别,转身掀帘径自离开。
月楼不放心,跟随在其后出房,过了半个时辰复返回来,见房里昏黑,灯烛熄灭了,欲要点燃,却听林婵嗓音慵懒:“不用,让我困会儿。”她便禀道:“刘妈已经走了。”她没听到林婵回答,只有翻身时窸窣地摩擦声儿。
萧云彰回房时,月光把院子染成一片银海,月楼和青樱小眉站在廊前低声说话,他习惯性朝窗牖望去,微蹙眉,问迎来的月楼:“夫人睡下了?”看天色还忒早。
月楼嗯了一声,把刘妈被撵出府的事儿讲了,又道:“夫人还没用晚饭。”
萧云彰命她把饭菜备好端来,自己则脚步不停地走进房里。
林婵正睡得浑身滚烫,忽觉被抱进了熟悉的怀抱,懵懵懂懂地看他,低唤了声九爷。
萧云彰手指挟抬起她的下巴尖儿,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她:“眼眶怎麽红红的,哭了?”
林婵抿了一下唇:“没有。”
萧云彰语气很温和:“不然让她仍旧看老宅子罢,现让萧贵去追还来得及。”
林婵摇摇头,伸手环绕住他的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九爷的心肠很软。”
萧云彰微怔,痴活至今,还真没听谁说过他心肠软的。
“承蒙夫人夸奖!”愈想愈可乐,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