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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大声说出内心的话。玫琳回身轻拍我脸颊:「先吃点早餐吧。」我胸膛起伏,气息不定。追过去扳住玫琳双肩,定睛看她:「我回北部去收拾行李,马上就来这边跟你同居。我一定会给你幸福,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你,和小津。我会永远永远照顾你们母女俩。」「好哇,我等你。」玫琳呆立片刻,接着神情一变,对我露出狡诈笑容。「偶尔有其他男客来访的时候,你就去柔柔家睡。你看我多大方,还能够接受你跟别的女人上床呢。」我怒火上衝,却又有苦难言。玫琳说的没错,我控制不住诱惑跟柔柔多次发生性关係,而且还是明知道柔柔与玫琳是同母姊妹状况下。昨夜的狂野欢愉大幅满足我的情慾妄想,但我想我可能做错了。即便玫琳脸上表现大方不介意态度,她见到我似乎表现得稀松平常,享受游走在两个女人身体,应该也会觉得我不够专一,进而不敢将未来人生幸福押注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吧。可是我现在懺悔,誓言以后不再跟柔柔有所私下往来,这样便能挽回玫琳吗?我觉得,以我这几天对玫琳的认识,她应该不会相信才对。她们姊妹俩跟席曼这几位女人,在这个充满寂寞的小镇遭受不良男性负心对待已经太久了,打心底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愿意为女人牺牲奉献的暖男。我筷子夹着荷包蛋食之无味,眼角跟着玫琳快手快脚整理厨房动作来回。心想我大概是要失去玫琳了,嗯,应该说我失败了,从来没能赚取她的信任和真心。回想一週前踏出火车站时,对这个陌生地方充满憧憬以为可以找到平静与慰问,抚平我才刚受到伤害的情感。未料不过几天时间我又再次伤害了一个女人,也同时被她报復回来遭受到无情的伤害。「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玫琳灿烂的笑容忽然停住,怔怔看着我。「玫琳……」出口后才发现我的声音竟然变得嘶哑,乾咳一下仍觉得喉头紧迫,「我,今天就要回去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在你这里住得很开心。真的,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玫琳左手攀着厨房纱门半侧身,双眸直直看我。「以后记得,不要说永远这二字。好吗?」「我是真的会永远将你放在心中,真的!」我大声发誓,「不管我俩能够在一起或不能在一起,我绝对绝对会永远喜欢你。」玫琳轻叹口气,走过来抹去我脸颊上清泪。「你是个单纯的好男人,而我是个至今为止不断作出错误决定的愚蠢笨女人。你值得更好的对象,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走吧,离开这里。如果真如你说的,很多年以后想起曾经在这样一个落寞的乡村,有个被太阳晒得黑黑丑丑的女人,那么,就够了。」玫琳弯腰在我唇上轻吻,直起身又看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走出去。我继续呆坐在餐桌旁,任凭眼泪扑簌簌流下来。等到激动情绪终于过去,到水槽洗把脸整理乾净,草草将准备给我的早餐食尽,回到房间整理物品。拉着行李箱来到正堂,玫琳大概外出工作了,她的房间静悄悄地。「小津?」我轻敲小津房门。「大哥哥,什么事?」小津开门见到我身后的行李。「你要回去了?」「嗯。本来就计画借宿到今天。」我将钞票递给小津。「麻烦你拿给你妈,这几天的房钱。」小津默默将钱收下。「有句话我不晓得该不该说。」「什么呢?」「你是个好孩子,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人生有非常多可能性,不要被这个地方绑住了,以为就只有这些有限选择。」「……嗯。」小津表情明显困惑不懂我在说些什么。「这是我的电话,和在北部的地址。如果玫琳……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记得随时来找我。」小津接下便条纸,用力点头。
我伸手揉揉她的头顶,拉着行李箱离开三合院。转过街角前回头望,小津犹站在正堂前看我。从三合院走回镇上这趟路不短,但我满心杂思,想东想西的,竟一下子就到了。赴火车站前先去便利商店跟席曼告别。她手扠腰站在店门外抽菸,冷冷看我,皱起眉头挥挥手,意思大概是说要走就走吧,别那么嘰嘰歪歪的恋栈不去。我站在远远地方向席曼欠身鞠躬,接着走到火车站购票,坐在月台上等候普通列车。老实说,这几天在这个小镇的奇妙经歷,足够我拿来写上好几本小说材料。不仅有人文风情,还有一堆不同人的八卦故事,和来自我内心的悸动,与男女之间热烈飢渴的各式情慾。我一边觉得丰沛,一边又如同整个人被澈底掏空般感到莫名的空虚寂寞。未来哪天等我的小说获得回响成名后,这段和玫琳之间的軼事不晓得会不会被记者挖掘出来。届时我是否会带着浅浅的笑容,回想跟玫琳与柔柔荒唐的最后一夜呢?踏进车厢,冷气沁得肌肤一阵微颤。乘客人数不多,有个妈妈带着大概五岁女儿坐在对面座位,小女生瞪着大眼睛好奇看我,我也回看她。然后小女生躲进她妈妈怀中,那位妈妈瞪我一眼,低头继续滑手机。转了两班快车回到位在北部大城市的家中,迎接我的是满室寂静。我从信箱抱上楼的满怀广告信件随手扔在茶几上,脚底大理石地板洁净而冰凉,冰箱里只有气泡水,啤酒在出门前被我喝光了。取出一瓶气泡水,拿起电脑在沙发坐下两脚蹺在茶几上,将笔记型电脑在大腿上开啟,然后,我开始专心迅速敲下自脑海深处源源不绝窜出来的故事。一直写到窗外完全没了日光,客厅内光线几乎
', ' ')('看不到脚趾。我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又盯着萤幕检查许久,这才强迫自己放下电脑,走去开灯,同时将早就跑光二氧化碳变成纯水的那瓶气泡水仰头喝光。然后,日子回到平静而无聊的从前。早晨醒来,套上运动鞋搭电梯下楼晨跑。跟扫着行道树落叶的清洁队员点头问早,跑半小时后,到早餐店带二号经济套餐回家。先淋浴洗澡,吃过早餐,在书桌前坐定开始写小说。写到接近十一点左右,趁精神疲惫时做些洗衣服或拖地板等家事。中餐多半在附近餐馆外食,饭后小憩片刻,醒来后继续写小说到五点。下厨料理晚餐,一个人举杯敬自己又完成规律的一天。小说家的生活,若无严格自律将难以持续產出作品。偶尔想起柔柔滑舌缠绕我下体的感觉,勃起僵硬的y茎却带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我如同禁慾修士刻意不理会缺乏女性慰藉的rou棒,转而将那份情慾换成创作慾望,像是在抱怨什么东西似的低头拚命写作。大约两个月后,我终于渐渐从对玫琳的思念与懺悔中走出来,重新联系昔日同学朋友。「电锅先生,你终于肯出来见客啦?」电话那端是我最要好的小学同学,秋菊生。只有她这么多年来总是以「电锅」这个绰号叫我。「干,我还没死唷。」「干,那就早点打电话过来呀。本来打算找一天有空过去收尸的说。」秋菊生虽然是生理女性,但心理层面我十分肯定,她认定自己其实根本是个寄生在有乳房大pi股y道这副身体内的大男人。而且她毫不否认自己是同性恋,从国中时期开始就跟同班女同学搞在一起。根据她自己的无耻说法,手指舌头技巧高超,总是把女孩子搞到不要不要的,瞬间高潮喷水。干!大学时期的我每次听她这么说,既羡慕又嫉妒。「谁叫你没有奶子,没办法卸下女生心房,走入女人家香喷喷闺房。哈哈哈哈!」秋菊生得意扬眉,同时嘿嘿邪笑充满猥琐表情。干!秋菊生说她最近在网路上认识一个比我们小几岁的女生,好像人很单纯的样子,这个週六约好了吃饭,问我要不要顺便一起去?我本来没打算充当蕾丝边电灯泡的,但的确有好长一阵子没见到这个死傢伙,还挺想她的。而且也打算多认识些陌生人,看看能否顺道蒐集小说题材。提早抵达餐厅,选了个靠窗四人桌。时间还早,先点了一杯加味气泡酒,从背包取出电脑写小说打发时间。「来这么早?」不需抬头,从那刻意压低喉音的声音就知道是秋菊生。「反正没事啊——」我懒洋洋抬头,向跟在秋菊生背后那个女生打招呼。啊——竟然是姚静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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