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恭喜你得奖。」贾思柏做完旁若无人的亲暱举动后,在看到池咏由时,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紧接着才优雅地对她道贺。
「得什么奖?」厄本没追究贾思柏刚才那莫名其妙的动作,反而先被她的话给引走了注意力。
「学姐得了今年的林兹超级摄影展大奖。」贾思柏挑眉看了池咏由一眼。
贾思柏那做作的表情,大概只有站在她身后的厄本没有发现。池咏由从贾思柏的眼神里,看出示威的意味,也认出这就是那时候在学校里抱住厄本的那个人。虽然,那时厄本已经说过她是队友,但因为有威胁感,所以回国上网查资料后,曾经特别留意过这个人。
眼前这人嚣张的气焰,勾起了她的回忆。大四那年,听说s大来了个帅气的学妹,入学第一天就吸引了无数女孩的目光,就连自己班上的女同学都在讨论这位新生。
「你是贾思柏吧?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年,听过你的大名,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本人。现在在学校还是一样享受着眾星拱月的待遇吧?」池咏由不甘示弱,挺直身体说着。
「加入juliet之后,我身旁的星星又更多了,并不仅限于学校里头。」贾思柏漫不在乎地说,「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学姐忘了吗?」
想忘都忘不了,这个死小孩,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池咏由在心里暗骂着。不过,在表面上,她依然维持着礼貌性的笑容敷衍着,「是吗?这我倒是忘了。大四那年,我很少待在学校的。」
贾思柏和池咏由两人角力在目光中较劲,同时虚偽地乾笑着。
「我和厄本约好要去吃饭,我们先走了。」池咏由抬起手要牵起厄本,却被贾思柏一个跨步挡在两人之间。
「厄本,你忘了今天是尤恩的生日吗?大家都在别墅里等你。」没理会池咏由的话,贾思柏背对着池咏由,用魅惑的声音说着,右手还不安份地替厄本拨开掉落在眉间旁边的瀏海。
儘管早对贾思柏的魅力免疫,可是,尤恩的生日却是个无法忽视的重点。再加上,刚才池咏由耍了自己一顿,似乎应该投桃报李一番,「那我们走吧。」
池咏由没有错过厄本那迷人的笑容,那表情就像对向来车的远光灯一样,狠狠地刺入眼中。没有被遗弃的失落感,唯一的感觉却是,这女孩小气起来还挺可爱的。
「才刚得了奖,就大牌到要我劳动老骨头来找你。」纪圣文走到池咏由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池咏由没精打采地说。
顺着池咏由的目光望去,长长的走廊上只有那三个人的身影。「不知道那个经纪人有没有男朋友?」
「干嘛?摄影师不当,想去当狗仔吗?」池咏由靠在墙边,意兴阑珊地说。
「能不能帮我问问,她们的经纪人有男朋友没?」纪圣文带着靦腆的笑容掛在脸上,一时之间显得小了十几岁,彷彿还是情竇初开的男孩。
「我不要。」池咏由断然拒绝。
纪圣文皱起眉头,「帮帮学长也不行?」
没理会男人那一点也不甜美的撒娇,池咏由逕直往前走去。
「喂。你又去哪?」纪圣文在原地喊着。
「去当狗仔。」池咏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要是用你这种得了大奖的摄影师当狗仔,那报社老闆会被天打雷劈的。自己想自甘堕落,也别去害人啊。」纪圣文一路喃喃自语着踱回自己的办公室。
从停车场开始尾随着贾思柏的车,从平地上到山路,所幸贾思柏开车的速度并不慢,因此池咏由不需费心控制自己的速度,就能一路跟踪来到别墅的停车场入口。
她把机车停在离入口一段距离的地方,左右张望着,发现路旁的一两辆车子里头似乎有人。顺了顺肩膀上相机的背带,掀开安全帽面罩,仰起头正好接到纷纷落下的雨滴。
「同行啊?要不要进来躲躲雨呢?」一旁的车子降下车窗,车内的人是个一脸鬍渣,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人。
就算不顾自己的身体,也得顾虑宝贝相机,池咏由只能从善如流。她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一看就知道你是新来的。到山上来,不开着车是不行的。别看山下大晴天的,山上说下雨就下雨,这都是说不准的。」男人倒了杯热茶递给池咏由。
「谢谢。」池咏由点头道谢,「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从昨天中午就在这里了。等一下会有同事来换班。」男人端起杯子,指着前面隔了两台车的地方,「那辆车里的两个人从前天就守在这里,到现在还没人来替他们。」
「这一行真是辛苦。」池咏由拿起相机检查,「在这里拍得到东西吗?」
「顶多只能拍到有谁开车进去,现在看起来是没什么好拍的,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爆出什么大新闻。这就像买乐透,只要中一次,那就发了。」男人靠在方向盘上说。
「好像目前为止,她们都没什么花边新闻啊?」池咏由随意攀谈着。
「那几个女孩感情出乎意外的好,好不容易逮到点蛛丝马跡,六个人马上很团结地站出来澄清,很难逮到她们的小辫子。」男人有些忿忿不平却又很无奈地说。
听到团结二字,池咏由心有戚戚焉地点着头。她现在之所以待在这车子里躲雨,而不是在舒服的餐厅里享受食物,就是因为她们太团结了。
「这里好像埋伏了不少组人啊?」池咏由看到窗外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撑着伞走到后面的车子里。
「现在不是她们的发片期,空间时间多了,才容易出紕漏啊。」男人经验老到地说,「她们忙起来的时候,这里经常一整个月都没人在,谁还来这里守株待兔。」
「从这边看过去,除了铁捲门,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不到正门去拍呢?」池咏由拨去玻璃上的雾气。
「问题是,这里的路太奇怪了,根本就找不到这栋房子的前门。」男人扼腕地说。
「是吗?」池咏由半信半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