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前期是要戴着面具保持神秘的,真穿得跟三十岁一样,岂不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么。
宁晃给自己装好点心,又仰头、皱着眉说:“不合适?”
陆忱的眉梢动了动,说:“也没有不合适。”
就是,有点考验他的定力。
尤其眼神离不开宁晃脖子上的细细的项圈。
早饭包了糯米烧麦,面皮晶莹剔透,褶子也漂亮。
糯米馅料软而糯,掺了肉末、莲藕碎和香菇粒,恰到好处的鲜甜弹牙。
宁晃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实在吃不下了,才恋恋不舍停下筷子。
吃饱了出门去,陆忱说:“你后头衣领没翻过来。”
便伸手替他整理外套的领子,说:“录节目回来晚,让司机开车小心点。”
他总觉得哪里不自在,想来想去,是因为陆忱的眼神儿一直都是谨慎地落在他的耳朵上的。
有点不爽。
“你怎么说话不看人?”小刺儿头抓住正在给自己整理衣服的手腕,皱起眉问,“我又惹你了么?”
陆忱闷笑了一声,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规矩得不能再规矩,只有目光跟目光轻轻触碰,却叫宁晃烫着了似的松开了手。
宁晃揉了揉耳垂。
低低骂了句脏话。
说:“艹,老色狼。”
43
第一天录节目兵荒马乱,看了几个歌手的表演,就前采后采各种访谈,都是带着面具进行的。
在休息室倒是能摘下来休息片刻,节目组知道他病情的工作人员只有几个,都签了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但每个过来,都要惊讶一下。
第一个满眼惊叹,说变小了变小了,真的变小了,我还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第二个还是这几句,附带结结巴巴地说,宁哥十八岁,挺、挺好看的。
等第三个过来的时候,宁晃面无表情、阴阳怪气地说:“对,小了小了,真的变小了。”
“您还有事吗?”
夏子竽就说:“那两个人也是好奇,我回头跟他们发一下消息……”
宁晃以为她要发消息让他们别再来收敛一点了。
夏子竽说:“——让他们把门票钱转账给你。”
宁晃:“……”
他其实有点怀疑,自己记忆虽然没了,但还是有一些残余的知觉。
比如对陆忱毫无由来、可以同床共枕的亲近。
比如一看见夏子竽,就忍不住的嫌弃和想怼。
夏子竽也是趁着休息来瞧热闹的,且看得比前两个还更放肆一些,围着他转了半天,托着下巴说:“宁晃,你十八岁……是真辣啊。”
宁晃想说放屁,但忍住了。从进门开始,他的歌迷滤镜就碎了一地。
夏子竽也是真心实意的惊艳,欣赏了半天的美色,又艳羡道:“这病怎么不让我这种女明星得一下,当场就是一个返老还童体验卡。”
宁晃终于送了她一个白眼:“还童心永驻,什么都记不得。”
“送你你要不要?”
夏子竽撇了撇嘴,说,“那还是算了,我银行卡里那么多血汗钱呢,让谁给蒙了去就太亏了。”
“这年头,亲人都未必可靠,我身边儿可没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大侄子。”
夏子竽浑身都是女明星的气场,跟谁都熟络自然,闲话了没几句,对着他休息室里的镜子补口红,说:“你家那大侄子没跟着来么?放心你?”
宁晃纳闷:“他跟着来做什么?”
“探班啊,”夏子竽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来,“之前你助理病了,他连助理都冒充过。”
那时候也是赶上了陆忱暑假,宁晃和助理双双季节性感冒。
助理倒是可以休息,宁晃却没这个福气,淌着鼻涕去录节目。
陆忱实在放心不下,愣是打扮成助理跟着忙前跑后。
“忘了因为什么,他还让节目组一个负责人找茬,给训了一顿,你那个脸色黑得……啧,不能看。”
宁晃护犊子护得厉害,把人往身后一拉,脸就黑了。后来被录下来,还让人骂耍大牌。
宁晃慢慢喝水润喉咙,心想,看来不务正业这事儿,由来已久。
夏子竽闷声笑,说:“哦,对,你现在什么都记不住了。”
“也不错,就当是夫夫情趣了吧。”
宁晃耳根一烧,一口水喷出来:“什么玩意。”
他俩这点奸情,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了。
夏子竽就忍不住笑,挑了挑眉:“你怎么还挺纯情的。”
“宁晃,你十八岁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宁晃十八岁比三十几岁还拽,看都不看她,玩着手机哼:“关你屁事。”
“管好你自己。”
看着反应,这就确实是没谈过了。
怎么说呢,平日里颐指气使宁大音乐人、宁老师,十八岁的时候,却是另一种风情。
壳子桀骜不驯,一股子锐气,内里却一团柔软、懵懂纯情。
就这,陆老板还能放自家小男朋友出来工作。
知道内情,谁不赞一声好定力。
夏子竽忍着钦佩说:“好吧好吧,不关我事。”
“你还要签名不要?给你个印了女明星唇印、性感火辣的那种。”
还性感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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