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兄。”
思齐看了眼空了,见他没反对,便收了玉坠,笑着弯起眼。
言陵眼角的余光扫到那玉坠,觉得那兔子眼睛似乎太红了,像是能滴血一般。但他不能说话,也无法做太多动作,便收回了视线。
思渊离去,禅房内便只剩下言陵三人。
空了大师起身,走到言陵身边,为他搭了搭脉,沉吟许久,摇头叹道:“果非凡症,无药可医。但这体质……怪不得大相国寺那老和尚会给你那样一道批命……‘慧根深重,慧极必伤’,言家却舍不得让你剃度出家,唉。”
思齐看着空了神色,道:“师父,连您也治不了言少爷的病吗?”
空了大师摇摇头:“治不了。为师连他得的是什么病都看不出,拿什么去治?言老夫人既然将人送来了,那想必也是知晓为师这点本事,并不求治好言少爷的病。也罢,他本就不是来治病的。”
神色无奈地笑了笑,空了道:“思齐,既然人是你接的,便安排到你隔壁的房间去吧。这几日就暂免你挑水砍柴的活计,先照顾下言少爷。”
来了个玩伴,还不用干活儿了,早就受够了一堆酸腐和尚的思齐喜笑颜开,忙要带着言陵去安顿。
空了深知这个小徒弟的本性,见状,皱起眉叮嘱了一句:“莫要太过顽劣,欺负了言少爷。”
“好好知道了,师父!”
随口应着,小和尚便拉着少年跑得没了影儿。
“又不关门!”
空了气得笑起来,走到门边将门板合上,阻断了阵阵夜风,“言家也乱了……修士临凡,多事之秋啊。”
两个少年的身影穿行过长廊。
言陵木木地被小和尚拉着胳膊,拐进了他之前睡了一觉的小院里。
小和尚将他送回卧房,拍了拍他的肩,道:“言少爷你先别睡,等我一会儿。”
说完,小和尚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听动静,是回了他自己在隔壁的房间。
言陵本也没打算立刻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