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昭闻寺,大多都是普通僧人,成为术士的不过就是三人。空了大师,思观,还有思渊。
思齐对这些一知半解,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说话,皱着眉摇了摇头。
“昭闻寺的术士操纵红玉,净化怨气,这些红玉又是从哪儿来的?”思渊看向思齐,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世间有没有妖怪我不得而知……但魔与鬼,我们就在养啊。”
思齐脚步一顿,愕然抬头。
但思渊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又恢复了一副略微悲伤的模样,叹道:“思齐师弟,快些吧,不要让思勉等急了。”
说罢,也不管思齐跟得上跟不上,直接加快了脚步,健步如飞地冲出了后院。
不少僧人都在院子里清洗鲜血,蒂簿眼中残留着恐惧与惊愕。
思齐气喘吁吁地追进来时,思渊正好将罐子里的寒水灌进思勉的口中,然后将思勉搬进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内的一副薄皮棺材里。
棺材被抬进了临时搭起来的灵堂里。
空了大师坐在最前面的蒲团上,对聚集进来的僧人们道:“思观与思勉一事,我已尽知。两人各有错处,思勉已死,不究死者。思观……我已废了他的红玉,再不是我昭闻寺的术士,今日天亮,便开门将他逐出寺内。”
所有僧人都知道住持对戒律看得有多重,也无人敢出声求情。
思齐迟疑着想要开口,却被一只手捂住嘴,带进了散满阴影的角落。
在人衣领子里埋了一夜,思齐在这只手伸过来的刹那便猜到了是谁,也没挣扎,任由手的主人将他慢吞吞拽到后面。
“言少爷……”
盖着口鼻的手松开,思齐看了眼照旧木呆呆的言陵,贴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觉得不太对劲。”
言陵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和尚的唇上按了下,示意他噤声。
思齐抿了抿唇,靠得言陵更近了些。
堂内寂静了一会儿,见无人有异议,空了大师叹了口气,面色沧桑得仿佛瞬间便老了许多岁,他默然片刻,继续道:“少了一名术士,寺内实力必大不如从前,这几日我想要从你们中间再……”
话音未落,便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