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心中暗恼,就连告别的时候,歩非都要恶劣地挑逗她的欲望,偏偏自己对他又没什么抵抗力。而且,这么多双眼睛在场看着,他还旁若无人地和她亲热,这人难道都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歩非呵呵轻笑了一声,促狭道:“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平遥不满地嘟嘟嘴,慌忙扯开话题,交代正事,“我已派人带虎符回安国调兵,估计过不了多久,安国十万大军就会到清关,万一我来不及回来,那十万大军就由你调遣。还有,清关这场硬仗,让安军做主力军。”
歩非调笑道:“哪有你这么黑心的主帅,让自己的士兵上战场拼命!”
“哼,我这叫高瞻远瞩!必须保持辰国的兵力,适当折损安国兵力,才能保证战后辰、安两国在兵力上能够相抗衡,难道不是吗?”
“只是,你这么一调兵,只怕宁太后和眀轩的内斗要暂停一阵子了。”
平遥道:“不会,就算他们表面上维持平和,还是免不了暗暗内斗。况且,我暂时还没有正式与他们树敌,想必他们还没必要现在就联合起来对付我。”
歩非无奈地摇头叹息道:“真是算无遗漏啊!”
“好了,我走了,你也要保重!”平遥踮起脚尖亲吻歩非的嘴唇,一触即分。
离开军营,平遥与林释便赶往青衣阁总部所在地——辰国越州。
越州有座蓬莱店,占地数亩,建筑宏伟精致,是越州乃至整个辰国最为有名的酒馆。这蓬莱店中有一座摘星塔,楼塔高数十丈,高耸入云,是蓬莱店中最为昂贵的消费点,且价钱随着楼层的上升而递增。
这摘星塔的塔顶,便是蓬莱店的至尊之地。屋内格局简洁怡人,外间置一张铺着锦垫的圆桌,圆桌四周置六张圆形锦凳。圆桌左方是通向走廊的一挂水晶帘,从楼顶俯视整座越州城,风景壮阔,豪气干云。圆桌右方是一架山水屏风,绕过屏风是一道月白的帷幔,地面铺有如鲜花般艳丽丰厚的锦毯,帷幔扫在地面,宛如白云飘过百花盛放的原野,别有一番趣味。月白的帷幔内,仅置一张半圆形靠墙的榻榻米,上铺有一张银狐狐裘剪接成的大毛毯,素净中竟现出格外的奢靡妖冶。
就在这官宦商贾流连的摘星塔塔顶,竟住着一名身形娇小孱弱的甜美少女,少女身边时刻守着一名静雅隽秀的男子。这甜美少女便是雪儿,隽秀男子便是听风。
或许谁都想不到,名震天下的青衣阁主,此时就藏身在日日人来人往的蓬莱店,更有甚者,还招摇过市地住进了蓬莱店中的焦点——摘星塔塔顶。
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平遥来到越州时,雪儿身体已大好,面色红润、行动自如,只是身上的内伤仍未痊愈。
平遥担忧地问道:“怎会伤成这样?”
雪儿勾唇一笑,梨涡浅现,“技不如人,所以被打伤啦!姐姐不用担心,这点小伤,过两个月就痊愈了。”
平遥素知雪儿脾性,只得无奈地轻叹一声,道:“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接你,二是为了将慕容天给处理掉!”
雪儿甜美地笑道:“姐姐这次终于肯下决心了,以前我劝姐姐除掉慕容天,姐姐总说难,其实哪是难,是姐姐不愿动手!”
平遥若有所思道:“是啊,因为歩非,因为师父,也因为心中不忍……”
雪儿沉眉道:“说到慕容天,最近越州城内发生了怪事,姐姐可有听说?”
平遥因刚到越州,对城内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雪儿继续道:“自慕容天来到越州后,城内便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被杀的都是刚刚出嫁的妙龄少女,在出嫁前当天被人劫走,玷污清白后被人杀害,弃尸荒野,杀人手法都是一剑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