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放心,方才那道石门,只能从石室那一面打开,从这边过去绝对是打不开的,所以根本无需担心寻宝者闯入。”歩非握住平遥的手,“走,去通往宝藏的另一条通道瞧瞧。”
“好。”
两人退回到方才经过的岔路口,往另一条通道走去。通道的尽头,是一排排通向上方的石阶,只是石阶顶端的路口被封闭住了。
平遥正欲开口,便听得宁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别再喝了!浩儿,你是安国的国主,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而不是整日在宫里借酒消愁!你这个样子,跟大街上那些醉鬼、赌徒有什么两样?”宁后的声音愤怒却充满深深的无奈。
片刻,安王懒散颓废的声音也渐渐响起,“国家大事不是有母后和妹妹操持了吗?儿臣就只要乖乖在这明德宫中呆着不就够了?哈哈……”
“浩儿,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浩儿……你放心,母后已经想好对付遥儿的法子了,只要她一除去,一切都会转好的……”
“她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朝中仍然残留着大部分归顺她的势力,所以朝局的斗争中,母后未必能取胜,倘若用对付眀轩的法子对付她,她自小跟着雪姨习医,能辨百毒,下毒是不大可能,她的武功也臻入化境,暗杀的法子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宁后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不错,她用毒的本领虽高,但毕竟是雪樱教的,再强也强不过雪樱吧?”
“什么?雪姨来安王宫了?”
“不错,前些日子,我派人秘密把她接到了安王宫,目前她住在母后以前住的冷宫里,由岚裳亲自照看着。”
“雪姨慈悲心肠,况且,她一直视妹妹为亲生,怎么可能出手加害于妹妹?”
宁后嗤笑了一声,“傻儿子,这件事怎能对雪樱说实话?她那样单纯慈悲的人,只要找个适当的理由哄骗一下便足够了,况且,母后叫她做的又不是害人性命的药,不过是一点化功散而已。每天加一点在茶里,无色无味,半点都察觉不出来,平常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真正毒发的那天,所有的功力才会消退。”说到这里,宁后的语气忽然变得颇为感慨,“浩儿啊,你是母后亲生的,为何你这般……唉,既不像母后,也不像父王,反而是她……”
话语到这边忽然就断了,接着就传来宁后离去的脚步声。
“母后!”安王忽然唤住宁后。
“还有何事?”
“母后……你可知道,我变得这么颓废,妹妹变得这般狠绝,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母亲……”安王的声音变得异常悲哀,“我和妹妹在从小最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不在我们身边,你的眼中只有父王,其余的什么也不放在眼中!所以,最终我选择了沉沦,而妹妹……她选择了反抗,如果她现在变得残酷无情,那也都是你逼出来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都是你……”
“浩儿……”一向残酷狠戾的宁后,此时的声音也异常地辛酸无奈。
一直站在地下通道的平遥听得母亲的无情,兄长的维护,禁不住又想起当年自己与王兄相依为命的情景,一时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喜是哀,是悲是痛!
歩非拉着平遥的手,沿着地道返回,走出天机阁,两人肩并肩地坐在兰影宫外的玉阶上。平遥静静依偎在歩非怀里,他胸膛的温度和身上淡淡的幽香总能让她感到安心、放松,卸去满身的戒备,松开紧绷的弦,如同初生的婴儿般静静躺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