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山看清了他的面容,几日不见,他瘦出了浅浅的法令纹;额角乱发纠结在一起,从发际中延伸出了血痂的一角。
“去找沈将军。”顾雄飞忽然把声音低成耳语:“对他实话实说,也许他能有办法。”
正在这时,铁门被人敲响了,特务探头进来,急迫的说道:“时间到了,快出来吧!”
叶雪山知道此地的确不宜久留,可是当着特务的面,也不好多说多做。情急之下,他抓住顾雄飞的耳朵用力扯了一下。顾雄飞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在浅浅淡淡的疼痛中,微笑着对他一点头。
叶雪山出了监狱,和阿南乘坐汽车回了家。阿南一路都没说话,进门之后才问道:“美了吧?嘁嘁喳喳的都说什么了?”
叶雪山无端的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然后说道:“怎么连条毯子都没有。”
阿南冷笑一声:“你当他是去疗养了?我告诉你,睡水泥地的还大有人在呢,他住单人牢房,已经是受优待了!”
叶雪山不再说了,自顾自的去洗漱更衣。阿南动作慢一点,又要四处查看门窗是否关好,所以最后回房之时,叶雪山早已上了床。
阿南手里托着一条毛巾,一边擦脖子一边去看叶雪山。叶雪山还是衬衫裤衩的打扮,正背对着他蹲在床里,脑袋深深低下去,只让人看一个后背。
阿南把毛巾随手搭上了椅背,然后疑惑的爬上了床。一直凑到叶雪山身边,他总怕对方是要哭。
然而叶雪山并没有要哭的意思,他正对着一本五颜六色的破画报发呆。
画报是在德国一家小书店里出售的,当时他随着顾雄飞进去逛,一眼就看中了,可是怯生生的不肯说。及至回了所住的公寓,他才开口索要。顾雄飞一听就生气了,怪他不肯早说,害得自己还得再跑一趟。
当天下午,顾雄飞就真出门了,走了很远的路去找那家小书店。最后他顶着傍晚的小雨跑回了公寓。从怀里掏出画报扔到叶雪山面前,他顺势又在叶雪山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猴崽子,累死我了!”
叶雪山很怅然,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再有那样美好的时光。腰间忽然缠上两条手臂,是阿南在拖拽他。顺着力道仰卧过去,他看着上方阿南的脸。
阿南和他对视片刻,然后就俯身去吻他的嘴唇,吻过一下抬起头,阿南专心致志的继续看他,看够了,低头再吻一下。
叶雪山抬手对他作势一抱,他立刻就像风中一颗熟透了的果实一样,义无反顾的落到了叶雪山的怀中。
电灯关了,窗外悬着一轮银白的大月亮,月光都似乎带着寒气。
阿南不睡,拥着叶雪山缠绵不休。叶雪山仿佛是半梦半醒了,身上沉甸甸的压着一个阿南。阿南舔他吮他,要吃了他。
翌日天明,叶雪山早早起床,站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阿南推门也出来了,就见他左手叉腰,右手攥了拳头,轻轻的在后腰上捶。
阿南问道:“腰怎么了?”
叶雪山没回头,平平淡淡的答道:“腰疼。”
阿南一撇嘴,抬手为他按摩腰部:“屁股不疼?”
叶雪山依旧是背对着他不回头:“屁股也疼,你还真是龙精虎猛。”
阿南忍着笑:“还有哪儿疼?一起说出来吧!”
叶雪山摇了摇头:“别的地方你用不上,所以倒还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