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来了一位转校生,据说来头很大,从京城来的,打架很厉害。
程桑桑见到谢南林之前,就听过他的传闻了。
她上的学校是县城的公立学校,周围的同学都是从出生就没出过县城,同桌徐小美神神秘秘地告诉她:“咱们以后要不好过了,京城的太子要来咱们学校来。”
程桑桑在写作业,连头都没抬一下:“那又怎么样,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呢,听说他很不好相处,脾气很大,能一个人单挑十个咱学校拿刀的混混。他把人打住院了,自己还好好的,连处分学校都没给一个。”徐小美比划的有声有色,“咱们要是惹到他,后果肯定很严重,听说他打人可是不分男女的。”
“桑桑,咱们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好,唉,你写完了,那么快,作业借我抄抄。” 说完,徐小美抢过她写完的作业埋头苦抄。
于是程桑桑对谢南林的印象,停留在他很会打架这一点上。
几天后,程桑桑见到了,他果然很会打架。
县城信息闭塞,谢南林算是一个重磅的大新闻,程桑桑去打饭的路上,听到的全是议论谢南林的话。
她留下来写作业,去的晚,人流量也少。到了食堂的,饭只剩最后一点了。
食堂很旧,墙面上是油烟熏出的黑色污垢和潮湿的青苔,散发着霉味。
程桑桑刷卡,打走了仅剩的最后一点米饭,回头的时候被人堵住。
一个头发染的发黄的男生没穿上衣,他很瘦,腰带松松垮垮地勾着全是破洞的牛仔裤,嘴里叼着根呛人的烟头,抬手堵住她的去路:“等等,这份给我。”
这所学校管理松懈,鱼龙混杂,入学不筛人,交学费就行,所以什么学生都有。
这样的霸凌学校和老师管不了也没法管,只能任由这种风气蔓延下去。
程桑桑习惯了,她紧咬下唇,沉默地把饭盘交给他。
她想,今晚没得吃了。
黄毛接过盘子,低头撇了她一眼,就移不开了。
她的手腕瘦弱纤细,薄白的肌肤覆在骨骼上,隔着肌肤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缠绕,被宽大的不合身的校服包裹,脆弱得可怜。
黄毛咽了咽口水,呵了一声,按住她的肩膀:“妹妹,陪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