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晌午太阳灼目，最为光亮炙热的时候。
因着半空蔓延数千里的怨气，一进林子便感受到阵阵阴冷，晦暗不清。
楼冥脚步才停，一道黑影便立即出现，跪下行礼。
“魔尊。”
“起来回话。”
“是。”那人起来，脸上还贴着一副黑色面具。
“那几个被我们抓到的人都已经招了，他们果然是炎长老派来的，还是打头阵，不出几日炎长老会带着九宫中的四煞，五鬼，六害一同前来营救之前被我们囚禁的二宜九厄以及其他魔修。”
“这么说四五六已经决定和二九一样都要站炎长老了。”
“是。”黑面迟疑半晌说道，“炎长老是在五十年前突破元婴中期后，便开始独立掌管魔窟，恩威并施确实也笼络了一些心腹。也难保有些表面归顺我们，暗里却给炎长老传消息。”
楼冥冷哼一声，“那是肯定有的。”
“炎长老已经是元婴中期，而我这个魔尊百年前是元婴初期，百年后还是元婴初期，也难怪他们有二心了。”
黑面垂首，“那是他们不知道魔尊大人的实力。”
“一吉，你就没害怕过吗。万一我真打不过炎长老呢。”
一吉立即弯腰行礼，他带着黑面看不出表情，声音却不由快了几分，“一吉从未怀疑过魔尊的实力。魔尊是数百年来唯一出现的天生魔种，您百年不到便已结婴，初露矛头就打败了炎长老名正言顺地登上魔尊之位。如今炎长老高寿八百有余，寿元只剩百来年，化神无望，又垂垂老矣，怎么可能会是魔尊的对手。”
“化神……”，楼冥笑了笑，“倒是个陌生的词，我都怀疑这世上根本已经没有人能达到化神了。”
楼冥敛了敛心神，“罢了，你也别小瞧那百来年。多少天纵英才终其一生也到不了元婴，连金丹亦是艰难。百来年对他们来说，已是很漫长了。”
“是。”
楼冥突然就想到元婴期修士寥寥无几，金丹期的其实也不多，整个封神大陆总共也就百来人。修为越高者大多更愿意潜心修行，也并不怎么互相往来。而不恨不过是一个筑基初期，更无深厚背景，照理是没有机会与金丹期有交集的，可她身边金丹期的似比筑基的还要多……
而且那些男人看着还都挺年轻的，难保以后不会再出个元婴。
至少陌千叶应该会……石言玉不好说，但那个云星承他摸过根骨竟才二十来岁。如此天赋便是他也拍马不及，不出意外元婴是板上钉钉了。
楼冥眯了眯眼，有点意思。
“魔尊也不必太过担忧，这次一吉来还有一个好消息。”
“嗯…什么消息。”
“一吉这次急着见魔尊，是因为昨夜七伤找到了我，她和八害两人愿意投入魔尊麾下。”
楼冥点了点头，“三生呢。”
提到三生，一吉语气都变了，“三生这个老油条，向来喜欢隔岸观火，现在他到了金丹后期，只要保持中立，炎长老也不怎么逼他。”
“不过有了七伤八害两人加入我们，魔尊便可放心对付炎长老了，其余交给我们便是。”
“七伤昨夜既然见了你，为何不来一起见我。”
“七伤是强行使了秘术遁来见我，伤了神，如今还在我洞里打坐修养。她和八害在汜天水遇到了一群神族修士，瞧着是往忘达河畔来。他们乔装打扮，人数众多，但是八害认出其中一人，大护法张尧。听说神族外派人员最高是大护法，但是这个张尧却对一个穿白斗篷的男人俯首称臣。想来，至少是十二教主之一了。”
“不可能。”楼冥下意识否决，”神族有神训，神族嫡系一生不得外出神龙宫。这十二大教主，六大司老，三大神祀都是由嫡系传承，便是旁系也是要认祖入嫡，才能担任。”
“这…但八害曾经和张尧交过手，应该不会认错。”
楼冥拧眉思索半晌，“七伤在哪，带我去见她。”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