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邵敬锡在前头开路,李落云搂着童秋水在后面向她解释事情的缘由过程。
“没想到那个赵载这么痴情。一千七百多年啊,多么漫长的岁月。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难熬。”听完赵载的事情,童秋水不禁喟叹一声,顿觉赵载也算是个可怜人。
“可惜那家伙罪恶滔天,不干一件好事。”邵敬锡在前头闷声冷言冷语扔了一句,满心都是恨。
童秋水噤声不语,世间之事犹如好坏两面刀刃,世人皆爱将美好的一面对着自己,将邪恶的一面朝向他人。对赵载而言,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爱到成痴成狂成魔,只是为了一个爱字。
只是这个爱的代价太大太大,她很好奇赵载爱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情。要是她真的活过来,能够接受她的爱人为了自己做尽一切坏事,然后消失为尘埃吗?
赵载何其残酷,爱应该甜蜜,而不是如此绝望。想到这里,她不自觉搂紧了身旁的李落云,李落云似有所觉,俯身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宽慰着:“放心吧。咱们不要学他们。等将来我老了死了,你也别念着我,潇洒地再接着活。因为在我们都活着的时候就要把美好的记忆留下来了,足够了。”
“老公,你说我能不能有机会恢复原样呢?”童秋水报以期望地抬头询问。
李落云略一迟疑,随后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其实我现在心里很担心很不安。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如果真如邵敬锡所言,你体内有尸虫,又有佛珠,那么另一个未知的应该就是赵载所爱之人的魂魄。那么你的危险性更大了。我好后悔,一点也不中用,关键时候都找不出方法来脱困。”
没等童秋水回答,前头的邵敬锡先冷嘲热讽起来:“哼,现在知道自己废柴了。晚了,早干嘛去了?以前只会守着老婆热炕头。将来守着遗像冷坟头吧。”
“嘿。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讨喜?做了电灯泡了,放了这么强的光,就不能识相点,该关灯时候就关灯。”李落云立马恼了,好不容易自个儿感性了一回,就这么被泼冷水。
童秋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觉得这两大男人真逗,明明都是关心对方,还能这么针锋相对,像俩孩子似的。
原本心里的那些恐惧和不安立马消散开。她低头伸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交错入李落云宽厚的大手内,两手相握,紧紧地不分离。
“老公没事。咱们大胆向前走。咱俩手拉手,啥也不怕。”
“对。咱俩手拉手,羡慕死前头那灯泡。”
邵敬锡纳闷了,他和灯泡有什么关系。这身体的原本主人没有这方面信息。想了半天,他打算不耻下问:“灯泡不是你们现代人发明的会亮的玩意吗?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李落云和童秋水各自一愣,随即对视互看了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邵敬锡越来越尴尬,知道自己铁定问了个蠢问题。
邵敬锡正待发火,却听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赶紧面色肃然,示意在发笑的两人噤声。
李落云和童秋水也知轻重,赶紧一个闭口一个捂嘴,两人探头探脑,抱成了一团,像俩包子黏在了一块儿。
邵敬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两个真该是夫妻啊。套用他吸收的新词汇中太恰当不过了。就是两个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