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交叠,一派气定神闲,脚上的黑色皮鞋干净发光,“是,也不是。”
他说,“我想请你,给甄月月小姐找部戏拍。”
当然,此甄月月非彼甄月月。
先前谭全雨找了一位小姐,姓程,容貌和甄影七六分像,之前在乡下演戏的,说是演潮州戏里的花娘,身段才情也不算差。
陈叠毕竟是娱乐圈的人,找部戏给甄月月拍是信手拈来的事。
陈叠明白过来,“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谭生,你这出狸猫换太子是演给谁看的?你爸妈?”他不禁摇头惋惜,“你这叫自欺欺人吧。”
这话翻译过来是,谭全雨骗自己爸妈甄影不是甄月月可以,但是他要是当真,真把甄影当成冰清玉洁,没拍过情色电影,没在屏幕前搔首弄姿的甄影,就是自欺了。
谭全雨另有一番看法,“是我铁了心一定要娶甄影,这不叫自欺欺人,这叫收拾手尾。”
陈叠被‘铁了心要娶甄影’这几个字刺了一下,纵使他还爱着甄影,念念不忘,但是他做不到谭全雨这样铁了心要娶甄影。
陈叠感伤之余又说道,“听说你家在南市也是有头有脸,何必娶一个艳星呢?更何况,甄影除了模样好看点,她脾气差、诡计多,配不上你书香门第。”
谭全雨望着他轻笑,长指在西裤上轻点,“陈导,你这算什么?挑拨离间?”他敛了笑容,认真说道,“我爱她这个人,她之前的人生经历也是她的一部分。没那段经历,她也变不成今日的甄影。我想,既然爱她,无论好坏,我全盘接受,无有怨尤。”
说着谭全雨想起甄影的那句话,耳边恍若她说话时自信的潇潇风声,‘我不后悔,我为什么要为我做过的事情后悔?’
谭全雨至今,恼的只有甄影瞒着他的事,可是孩子一来,她身子渐渐丰腴,圣洁又美丽,知道她辛苦,他的心顿时绕指柔,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了,只剩下对她满腔的爱意。
谭全雨又想起家里正怀孕爱使小性子的甄影,他不禁摇头,眼角眉梢带点无奈还有点说不出的溺爱,“她脾气不好我知道,喜欢耍点小手段我也知道,但是都由着她。”
说来说去,陈叠成了台下吃醋泛酸的观众,看了一出谭全雨表忠贞、力排众难都要娶甄影的剧。
谭全雨走时,拨开厚重的舞台绒布,外头学生正聚在一起对台词。
一个看起来男主角模样的人,正用酸溜溜的小男人声音说着内心独白,“帮人走私带货?苏文纨她不是女诗人么?白话诗还做不做了?”
中文大学的大学生台词功底不错,话语清晰入耳。
谭全雨饶有兴味,看向身后的陈叠,“我问你,若是没有我,你会娶甄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