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里的大口袋,拾起桌上的碗筷,吃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悔抽空踢了踢脚边的布袋:“这什么?”
“青菜、土豆、西红柿。”叶久川眼都不眨的盯着烧鸡:“还有几条鱼,几斤猪肉吧。”
“掌柜的!”不悔喊了一声:“这里再要两只烧鸡!”
“要两只你吃的完吗?”叶久川问。
“原本吃不完,在看到你‘含蓄’的吃相后,怕是吃不完了。”
“……”
“小师兄,我觉得你这样忒累。”不悔把端上来的烧鸡分了一只给叶久川:“每七日就要下一趟山,回回驮这么多东西回去。”
“那不然,总不能不吃吧。师尊辟谷就算了,我和师兄还没到那境界。”
“我的意思……”不悔吐着鸡骨头,忽然压低了声音。
“这不好吧……”叶久川皱了皱眉:“师尊能同意吗?”
“这咋了?”不悔十分不以为意:“后山还那么多梨树呢,不结果吗?你们不吃梨吗?”
叶久川摇了摇头。
“……我忘了,师尊不让去后山。”不悔放下筷子:“反正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然先试试,师尊要是问起来,我担着。”
“还是和师兄商量一下吧……”
“哎呀,小师兄!”不悔敲了敲桌子:“来都来了,听我的没错!”
·
二人饿狼似的将一桌饭菜吃了个精光。
又过了半个时辰,叶久川仍旧驮着那个大口袋,而不悔腰上却系了一圈沉甸甸的小荷包,不光如此,他还背了个大竹篓,离近了还能听到里面似乎有些响动。
不悔又打包了两只烧鸡,说是带回去给师尊和师兄,他们正准备回山,忽然听见街道上纷纷攘攘,似是在争执些什么。
“师兄,过去看看。”
只见街角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锦衣公子率着三两家将正在同个姑娘拉拉扯扯。
那姑娘看上去跟不悔差不多大的样子,长的颇为清秀淡雅,一双秋水眸蕴满了晶莹的泪花,稍稍一动便落了下来,十分的楚楚动人。
姑娘推拒着,死命摇着头,求救般看向周遭看戏的往来百姓,颤着声抽噎道:“求……求你了陈公子,我不是故意弄脏您衣服的……您就饶了我吧……”
陈公子勾勾唇角,身后两个家将当即上前压住姑娘细瘦的小臂。他走上前,一把扼住姑娘的下颚,指尖颇有几分爱怜的摩挲着姑娘脸旁的泪痕,吟叹道:“真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小娘子跟了我,保准叫你再也不落半颗珍珠泪。”
姑娘还在挣扎,可那陈公子手一招,俨然一副要强把人带走的架势。
不悔眉头一皱,从叶久川口袋里捞出几颗土豆就砸了过去。
还挺准。
两个家将手腕吃痛,不由地松了力道。
姑娘反应也是极快,刚挣脱出去便拔腿跑到不悔身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揪着不悔的衣服。
不悔被姑娘颤抖的手抓住的时候有些不自在,想推开又觉得不大合适,只得忍住了。
“不悔,”叶久川为难的看了姑娘一眼:“不可生事。”
“师兄,恶霸欺人,不能袖手旁观。”
不悔说着,往叶久川那边挪了挪,摆明了是推他师兄去解决的意思。
叶久川无奈,只得迎上陈公子“来者不善”的目光。
“什么人多管闲事?”
叶久川道:“兄台,这姑娘弄脏了你的衣服,多少钱,我替她赔。”
“呵。”陈公子将叶久川上下打量了一下:“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有几个钱能替她赔?奉劝你,别在这逞英雄。”他指了指自己:“这里,我说了算。”
叶久川也不急,神色淡然的样子倒似是得了宋离的真传:“天下之大,非由一人独断。兄台此言,太过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