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出去以后,沈翊桢迅速穿好衣服,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秦啸对一位美女秘书吩咐了几句,转身往这边一扫,沈翊桢下意识往门后一躲,又忍不住探出头。
秦啸走回办公室,看见他,远远地就说:“一会儿有?个?紧急会议,饭到了记得吃,开完会我?们?就回家。”
“好。”
秦啸迈着长腿走进?休息室,从橱柜里翻出一条崭新的浅色床单,怕沈翊桢觉得不自在,他没喊秘书来帮忙,跟沈翊桢一人扯住一边,铺好床单。
秦啸的视线落到沈翊桢脸上,又下移到嘴唇,最后忍不住捧住他的脸跟沈翊桢吻了很久,这才依依不舍地去开会。
沈翊桢在秦啸的办公室吃完宵夜,越等越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给秦啸发了条微信,穿上外套先离开。秦啸把他最放心的辛欣留给沈翊桢,辛欣一见沈翊桢要走,连忙凑上来问道:“沈先生不等秦总了吗?”
“我?回家有?点事,”沈翊桢提着换下来的床单,手指紧了紧,想起刚才的事情脸如?火烧,腿也发软,匆忙对辛欣道,“我?跟他说过?了,先走了,拜拜。”
“沈先生,我?开车送您回去吧?”
大晚上的让一个?女人送回家算怎么回事呢?辛欣还要一个?人打车回家,太不安全?了,沈翊桢摇头拒绝,坚持要一个?人离开。
“那好吧,您回家以后记得跟秦总报个?平安,否则他会担心您的。”辛欣只好妥协。
“我?知?道,”沈翊桢笑了笑,“今天谢谢你。”
“沈先生您太客气了,我?什么都?没做啊。”辛欣帮沈翊桢按了电梯,看电梯门合上,才折回来继续工作。
沈翊桢下楼以后就绕到大楼后面,像丢烫手山芋一样,将手里的袋子扔进?垃圾桶。令人难为情的证物被毁尸灭迹,沈翊桢松了口气,忽然?听?到几声不太明显的脚步声。
他往地上一看,身后有?人在靠近,沈翊桢凭感觉向后挥腿一扫,恰好踢到此人的肚子。对方?吃痛,微微一弯身,可下一秒,他将手中的木棍朝沈翊桢用力挥来,沈翊桢抬臂一挡,骨头瞬间疼得发麻,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四处没有???三个?人,沈翊桢已经?认出这熟悉的身形,还是冷声问:“你是谁?!”
男人没有?应声,只是拿木棍用力地朝沈翊桢的腿扫来,沈翊桢躲闪不及,被打中小腿,膝盖顿时一软,往前跪去。
地上男人的影子稳稳握住木棍,似乎是没想到猎物这么脆弱,他竟然?停了手,木棍在他手里一抛一落。
沈翊桢趁他不注意,猛地起身用力伸腿一别,男人不受控制往后摔去,沈翊桢拔腿往秦氏的大门口跑去,他的腿很疼,根本跑不快,看见了亮光,他冲前面大声喊道:“秦啸!!!”
男人无声追了上来,这次没给沈翊桢反应的机会,举起的木棍高高抬起又落下,正中后颈。
沈翊桢在一阵剧痛中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质量不佳的木椅上,四周空荡荡,是个?很久未曾住人的空房子,窗户开了一半,有?阳光照进?来,阳光下尘土飞扬,他被房子里污浊的空气呛得咳嗽起来。
对方?不担心他能够出声,看来这地方?位置偏僻。
醒来后,身上的几处剧痛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沈翊桢闭了闭眼?,不知?道现在秦啸知?道他不见了吗。
“醒了?”
沈翊桢听?见男人不再需要加以伪装的声音,猛地反应过?来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这果然?是他认识的人,还是冲着他来的。
沈翊桢没有?回答,剧烈的咳嗽令他无暇回应。
这时男人走到了他面前,沈翊桢眯眼?看过?去,男人已经?摘下了鸭舌帽,露出那张瘦削沉郁的脸。
沈翊桢冷冷地勾了勾唇:“郑启平?”
此人正是徐丽的前夫郑启平,他饶有?兴致地拉了把椅子过?来,岔开腿坐在沈翊桢面前,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拿木棍不轻不重地在沈翊桢脸颊上敲了几下。
“沈大律师还记得我??”
沈翊桢不想跟他废话:“你不想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要钱?想要多少我?可以给你——”
郑启平一笑打断他:“我?不要钱。”
“跟徐丽离婚以后你失业了?你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和秦啸都?可以帮忙。”
郑启平摇摇头:“不,我?要的不是体面工作,是体面的婚姻。徐丽跟我?离婚之后,我?被她父亲算计,公司无缘无故辞退了我?,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高攀了徐家,他徐家算什么?我?根本瞧不上!要不是徐丽当初对我?死缠烂打,我?根本不会瞧她一眼?!”
沈翊桢想好好活着,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哪怕心里有?无数反驳的话,到了嘴边也只是一句:“那我?帮你们?离了婚,你应该感谢我?啊。”
“感谢你?”郑启平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忽然?笑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你,别人怎么会知?道我?打过?徐丽,怎么会知?道徐丽给我?戴过?绿帽子?!现在所?有?人都?躲着我?,看不起我?,我?在这个?城市还怎么工作生活?!”
“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你可以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城市重新开始,萧城的房地产业并不是最强的,你想去什么地方?,告诉我?,我?帮你。”沈翊桢只想稳住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