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会因为男性这样侵略性的动作而产生抗拒,但眼前的少年没有,要么他完全感受不到压力,要么……他不害怕。
“你把我偷走做什么?”程解意仰头问秦弥君。
秦弥君忍不住笑了,这聪颖的少年明明向他发出了邀请,这时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长生少爷十分珍贵,外边许多人都想要你。”
“要你做筹码,获得周氏的全部,多好的买卖。”
程解意把脚缩到胸前,他看着秦弥君的眼神和动作,并不觉得他是为了换取财富。
他的眼里含着鄙夷,似乎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
“你要把我送走吗?”程解意问。
“谁知道呢……如果你不乖的话,会送走也不一定。”
秦弥君一改之前在程解意面前温文尔雅的模样,眉眼微压,笑起来像个永远站在高处的侵略者。
啊……可我不能离开任务对象身边呀。
程解意叹了口气,实话实说。
“我……不是周长生。”程解意说完,就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秦弥君却毫不惊讶,他爽朗地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知道,真正的周长生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只是外界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当然,我曾经也是。”
秦弥君歪了歪头,晃动着耳上的中国结耳环,荡漾的流苏拂过程解意光洁的额头,就像一个温柔的吻。
“所以我是出于个人目的把你偷出来的。”
秦弥君的视线落在床边的茶几上,上边也摆放着一本《盗贼之春》。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的盗贼,但没想到也会被人摆了一道。这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吗?不过……盗贼总是有底牌,我永远也到不了绝境。”
“复仇的戏码,现在才要开始。”
“永远也到不了绝境”?
程解意隐隐明白了秦弥君所说的底牌是什么,他的视线落在秦弥君的耳环上,突然问道。
“你有循环时的记忆吗?”
普通人听到这句话,也许会疑惑什么是循环。
但秦弥君瞳孔微张,没有第一时间给出正确的反应。
知道露了端倪,他依然神色不动,施施然地站起身,拿起茶几上一直温泡着的红茶。
“……你是确认我记得才这么问我的,那几天一直都在观察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吧?小坏蛋。”
澄澈微红的茶水自细长的壶嘴里倾泻而出,落在透白的骨瓷茶杯里,等倒了二分之一,秦弥君就把那杯温热的茶递到程解意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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