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抿唇,紧紧抓着程解意的手,尽全力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
“我只对你说呀。”程解意一脸认真。
“……这些话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只能对自己将要交托的人说,只能对自己的……恋人说。”
屠苏再次强调,程解意看着少年认真的神色,也站直身体,神色庄重。
“那,我们不能成为恋人吗?”
窗外清风徐徐吹过,吹得窗外那如堆雪一般的花枝发出丰厚的簌响,那点细密的响声像是羽毛掠过琴弦,撩得人心上发痒。
屠苏深吸一口气,如果不这样,他觉得周围的氧气都像在程解意那句话的间隙里消失了。
过了好半晌,程解意以为屠苏是不是已经静止的时候,屠苏低下头,眼角像淡扫了胭脂。
“那要先从谈恋爱开始。”
程解意看着屠苏隐忍又喜悦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什么重重叩击了一下。
少年的感情是纯粹的,连程解意也不由为之动容。
程解意对着屠苏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在树影轻摇间,屠苏朝程解意缓缓低下头,在他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那吻很轻,像蝴蝶落在花瓣上。
屠苏缓缓直起身,然后牵着程解意的手,打开房门,将他送到走廊上。
“你今晚不能留在这里。”
程解意轻轻点头,朝屠苏摆摆手,就转身往楼下璀璨的灯火而去。
他抬手用手背贴在额前,觉得那里的皮肉滚烫得几乎要融化。
屠苏一直站在长廊里,直到程解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为止,才缓缓回到房里。
他冷静地打开病房内的通讯,和值班护士说了一声。
“您好,我可能需要信息素稀释药剂。我的信息素浓度……现在已经开始提升。”
程解意回到家里时,阿宴也已经回来了。
他打了一针缓释剂,才从屠苏那几乎无休无止的信息素里脱身。
这该死的abo世界,居然还搞等级压制这种无聊的东西。
回家洗了个澡,喝了冰镇饮料,阿宴就这么靠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程解意回家。
大门被人咔嚓打开,阿宴挑眉看向门口,然后就立刻捂住鼻子往沙发边缘滑去。
“……你现在就像被主人责骂而感到害怕的大型犬。”
程解意轻轻关上门,迈步坐到沙发上,长腿一伸,姿态非常闲适。
“这就是标记吗?”
阿宴捂着头,那种中暑让人晕乎乎的感觉似乎又要来了。
“看来对你们的影响真的比较大,”程解意嗅闻着手臂,“我倒是没闻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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