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指着这些信纸左下角的花印,每一张的花印都不同。
“那人也是有些心思,除了写情诗,还有花印花语一诉衷肠,真是满腔都是绵绵情意呢。”
裴回笑得越温柔,解意心跳越快,要是以往裴回早就把人料理了,哪里还有闲心和解意在这里读诗?
“我看了这人的诗,觉得确实颇有几分才情。我与小公子相处这些时日,许多事都做了,却没给小公子写过诗。”
裴回缓慢地眨了眨眼,羽睫如蝶翼翻飞。
“小公子觉得这些诗如何?”
解意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如果他不好好回答,可能会在今天花掉难以想象的点数才能安抚这位都督。
“我不喜欢他的诗,也看不懂。”
“可若是您给我写的,我都喜欢,纵是看不懂也会去学。”
少年郎仰头睁着一双桃花眼有些怯怯地望着人,任谁再铁石心肠也要化为绕指柔了。
但裴回听了之后,确实心生欢喜,然后他扬起笑得让满室生辉的脸,仍是在这午后春雨之下,让解意付出了难以想象的点数。
高兴也要花点数,不高兴也要花点数。
无论解意怎么回答,裴回早就决定好了。
等这一场缠绵过去,裴回心满意足地将那些信纸烧了,随后便敲着窗户,叫了人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下仆走到窗前三步便停下,不敢抬头望屋里望。
“以后这信不必收了,再敢来就打一顿捆了扔到河里,若是侥幸活下来,应当就懂些礼数了。他的父亲是谁也不打紧,若是搬出家中亲长,就报我的名号。”
“若是他们想要奋力一搏,那倒是有几分血性。”
下人呐呐称是,心想“奋力一搏”也得有力啊,对着他们家中的大人,不连夜出城就不错了,哪来的血性。
裴回淡粉的指尖轻敲窗台,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书房里的笔墨纸砚不大好,给我取更好的来。”
裴回的“更好”范围很窄,世面上顶尖的几种,或者书法大家自藏的一两种。
不过裴回既然发话,那无论如何都得寻来。
解意还扑在软榻上假寐,心想怎么又来了兴致要笔墨纸砚了?
等到了夜里,解意就明白裴回要来干嘛。
少年郎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淡墨朱红,在烛火映照下实在绮丽多情。
“那人将情意写在纸上,我却能写在小公子心上。”
裴回的指尖如蝶般轻轻掠过温热的肌肤,见着少年郎的眼角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颇有些心满意足。
小公子总是防着他,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机会,自然要好好用一番。
“小公子若是不高兴,也可在我身上如法炮制,我啊……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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