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妗其实不爱捣弄那些花草,但实在过于无趣了些。
她很享受与秦槿绅宁静的日子,但他一不在身边,秦妗不太适应。
在闻城还能学些什么,日子一天天过得甚快,眼下倒是被秦槿绅养着,她都忘了以往学习是为了哪般。
站在他身边,显得自己微不足道,他大抵也不会需要一个仅是为他生儿育女,留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女子。
他说过,不留无用之人。
她有时还挺像是这棚内的花儿,长于温室,风雨尽是被遮挡住,会有微弱的光亮透进,寥寥几缕。
手背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汗珠,好不容易将那一株花移栽到稍大一些的盆子,只是这盆差强人意。
有做花盆的念头,只不过这儿未有泥坊可烧。
回到前厅,秦槿绅踏着风雨进门,冷风灌入屋内,壁炉的火苗顿时乱舞。
秦妗的模样让秦槿绅愣了愣,随后到她跟前拽下手套肉了肉面上的土,秦槿绅一脸宠溺地笑,“是饿了没下人伺候,在后院吃土呢?”
秦妗撇开他的手满是嫌弃,“你这肩上还有厚雪呢,离我远些,冻着我了。”
不怒反笑的秦槿绅一把拽过她搂得更紧,周身下人从不可置信到习以为常,秦槿绅偏要作乱让她冷,但他贪婪地汲取秦妗身上的暖,又嫩又滑……又软。
“摸哪呢?”
秦妗扭捏了一阵,逃离了秦槿绅的魔掌。
他另一只手上的盒子忽然坠地,摔出了一支参。
“这是………”
秦槿绅有些不想弯腰拾起,送出的东西不被收下便是无用,“你爷爷命人退回的寿礼。”
兜兜转转,这寿礼漂洋过海,秦公终是未收下。
侧身蹲下拾起,将它放回盒内,所说贵重,但秦妗不免叹息,“你这可真…………未有心意。”
被秦妗这么一说,秦槿绅不以为意地回话,“那当如何?”
“自然是亲手做的才有心意,往年我送爷爷的寿礼,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秦槿绅在那躺坐着,双腿交叠,其实那东西收不收他倒没多在意,这些年他也确实如秦妗所说,寿礼未尽心意。
即将点燃雪茄的手一顿,挑眉侧重于她“亲手做”三字,“哦?”
直起了些身子将她一手搂过,秦妗知晓他手上换了药,没敢靠太近。
那烟味浓郁,秦妗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但心下还是觉得,只要是属于秦槿绅的味道,他勉强能接受。
将她圈在怀里,他自顾自吸了一口,同时指腹肉捻着秦妗的脸颊,那触感像极了一只乖顺的猫儿。
“怎不见你为三叔动动手。”
怀里的小娇娇撅嘴抬头,那眼神好不可怜,“那是不知三叔的生辰……”
秦槿绅呼出一口烟轻笑,全然喷洒在秦妗的脸上,看她着了急却拿他没招的模样,手在半空乱挥,“腊月十三。”
“哦……”
他皱眉,“答得如此敷衍,可记下了?”
秦妗点头,这生辰本就她不知晓。
若不是今日他说起,兴许一辈子她都无从知晓。
谁让他以往从不归家?
秦妗的确知他甚少,那些光鲜亮丽的事迹被说了又说,只是从他人口中。
如今记下他生辰,她也是用心记了。
只是惋惜错过的曾经,她不好开口。
托腮有些窒闷地捻起矮桌的一颗樱桃,两指捏着入口,双唇因圆润的粉樱桃翻翘起些弧度,她伸出舌尖舔舐干净嘴角的汁液,“嗯,真真是记下了,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