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叹之余,他又对她的那个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魔术啊,你不是国师吗?你不多学点花样,怎么能骗得了别人?”谢桃一副为他操心的模样。
她又说,“你觉得哪一个好?我给你找教程!”
第一次知道卫韫的职业是国师的时候,谢桃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国师是做什么的?她甚至还谨慎地上网查了查。
“国师”是中国历代帝王对于宗教徒中一些学德兼备的高人所给予的称号,一般要么是老和尚,要么就是老道士。
但是卫韫的头发好好的,也没有穿电视剧里那种灰灰白白的道袍,手里也没见常拿着一个拂尘什么的。
是什么让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美貌青年走上了神棍的道路?谢桃想不太明白。
因为不确定卫韫到底是不是个道士,她那时甚至还问了他:“你们道士……能谈恋爱吗?”
然后她就见他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然后果断地挂断。
“我何时说过我必须要会这样的把戏了?”
卫韫睨着她,语气微缓,平淡无波。
“……那你平时都怎么糊弄他们的啊?”
谢桃对这个特别好奇。
“占星观天之术虽玄虚,却也并非是糊弄人的。”他只肯这么解释一句。
实则,他会不会这样的玄术于启和帝而言,本就是无关紧要。
因为启和帝要占卜的国运祸福,都不过是他想让卫韫告诉世人的话罢了。
用以粉饰太平,甚至用以欺瞒自己。
但这些朝堂之间的事情,他自是不必讲给她听的。
“哦……”
谢桃也听不太懂。
但是看着电视里仍然在表演着魔术,谢桃就把手机屏幕往前凑了凑,“你真的不学一下吗?”
“……不必。”
卫韫眼底浮出无奈的笑痕,只浅淡的一抹,如同破开冰雪后的澄澈水色,倒映了一片柔和波光。
“倒是你,今日可有听我的话,读了什么书?”
他忽然将话头挑到了她的身上。
谢桃握着手机,身后是电视里传来现场观众鼓掌的背景音,在听见他的这句话的时候,她干笑了一声,说话都有点没什么底气了:“……我忙着考试呀,哪有时间看别的书。”
也不等卫韫开口,她就把耳机戴上,说,“我要出去啦,要去超市买东西,你不要挂视频哦,我带你出去看看!”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是有星子落在她的眼睛里。
卫韫有一瞬凝滞,但片刻,他喉间微动,轻轻地应了一声:
“好。”
这是卫韫第一次那般真切地看见她那间屋子之外的世界。
随着她的走动,在她身后倒退的那一切对于他而言,像是有些陌生,但又好像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高楼大厦,霓虹剪影。
那些全然是如今的大周朝所没有的。
但,却是他偶尔在那些自小便会莫名出现在他眼前的光幕里,模糊闪过的景象。
谢桃从超市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戴着耳机,嘴里还在跟卫韫说个不停。
而卫韫此时早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终于回到家之后,谢桃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我送你一个礼物。”
她迫不及待地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两只羊毛毡做的小动物。
一只是长颈鹿,一只是狸花猫。
然后她就把那只长颈鹿的羊毛毡挂件压在了手机底下,看着它被一阵金光缠裹着,消失在书桌上。
那一瞬,从她那里消失的小挂件,准确地落在了卫韫的手里。
手里的那个物件毛茸茸的,卫韫忍不住捏了捏。
“你那个是长颈鹿,你知道长颈鹿吗?”谢桃问他。
卫韫摇头。
“那我觉得我有必要多给你看几遍大型经典节目——《动物世界》了……”谢桃摸了摸下巴,说。
“……”
卫韫蹙了蹙眉,没怎么听明白。
“冬天要来了,卫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