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而璃镜心里升起一股,究竟是他好看,还是自己好看的念头,虽然男、女的好看各有不同,但是世间的美还是可以统一来评一评优劣的。
璃镜心里想着他的眉毛粗密,可又不显得粗狂,反而是带着精致优雅的高贵傲慢,璃镜于是连带想起了他挑眉的轻蔑来,真是倒胃口。
再看他的鼻梁,轮廓挺翘,显得整个人多了一分冷傲,却又将五官显得更为立体。璃镜又不免想起他鼻孔喷气的轻蔑来,还是倒胃口。
再看他的唇,略薄而水润,没有很多人惯有的唇纹,是非常漂亮的唇形,可惜配上那样刻薄的毒舌,依然还是那么那么那么的倒尽胃口。
再往下看,叶缺的睡姿居然是如此的男神,也是属于可以立即抬入水晶棺的那种。这样的睡姿据说是说明其主人具有非常强烈的自我意识,淡漠疏离,一颗心是总是关在重重大门之后。听说是很不好接近的人呐。
璃镜还在沉思,就见叶缺的眼睫毛动了动,像j□j的翅膀一般,它一扇,就打开了一扇恶魔的大门。
叶缺转过头,侧过身,以手支头,撑起身子,从上往下俯视璃镜,然后视线不小心就滑落到璃镜晋阶后可以称得上傲然的玉峰上。
要命的睡裙薄、透、漏,连那一丝粉色都遮盖不全。更要命的是,璃镜胸口的粉樱居然在叶缺的目光下立了起来,硬得仿佛小石子般。
叶缺的睫毛闪了闪。
璃镜的心一抖,视线往下一看,先发制人道:“这么容易冲动,平常遮掩起来很费力吧?”
叶缺黑着脸起身,看着璃镜,脑门子上仿佛刻了两个大字一般,“粗俗。”然后不吭声地趿拉了鞋子去了旁边的温泉,
璃镜坐起身,懊恼地用双手蒙住脸颊,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轻佻和粗俗了,怎么能拿那种地方开玩笑。
璃镜的自我检讨一直持续到,叶缺有趿拉着烟灰色软缎脱鞋走回来,路过这张霸占屋中央的床,走到另一头的客厅兼厨房。然后璃镜自己一头扎入了温泉里。
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上岸,璃镜觉得不舒服极了,用火行战气蒸发干了周身的水滴,然后去柜子里重新选了件该死的睡衣穿上。看到睡衣的时候,璃镜难免怀疑起自己的女性魅力来了,怎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穿着连臀都险些遮不住的睡袍躺在kingsize的床上,叶缺居然一夜都没反应。
厨房里传出一股杏仁糊的香气来,璃镜赤着脚走了过去,只见叶缺正面对着自己,在料理台上身形微而速地动着,手指更是翻飞得花瓣似的在忙碌。
璃镜见料理台上共架了四口锅,一口陶瓷煲里叶缺一只手正搅动着勺子,杏仁的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再看三口平底锅上,一口煎着扁嘴鱼,一口正被叶缺手一抖,一块饼就在空中翻了个身,另一口像是炒着滑蛋。
同时掌管四口锅,叶缺居然看起来如闲庭信步般悠然,只两只手快得看不清影子。
叶缺甚至还有空抬头看了看璃镜,朝她支了支下巴,示意她坐到对面去。
四口锅同时关火。叶缺将甜白瓷浮绘青梅的杯碟碗筷摆了两套在桌上,将饭菜一一呈上来。
真正是色香味俱全,看得璃镜胃口大开,即使是她,看到这样的早餐,心情也愉快得不忍找叶缺的茬。
璃镜喝了一口那奶糊,绿豆杏仁燕麦花生味儿的,饼是萝卜丝鸡蛋面饼,滑蛋上浇着微鲜甜辣的汁,还有那煎得酥黄的扁嘴鱼。
另外还有一碟子水果,木瓜被雕成一粒一粒的桃形,很有艺术感。
璃镜愉快地用了早餐,然后奇怪地看了叶缺一眼,他的发丝还有一丝水润,居然没用功法蒸发掉水汽,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居然还保持着这样仿佛还是太平盛世的生活习惯,花费颇多的时间来煮一顿早餐,瞧他的样子是极熟练的,可以排除今日单为讨璃镜欢喜而做的猜想。
叶缺用过早餐,优雅地用洁白的餐巾拭了拭嘴巴,然后起身道:“你洗碗吧。”
很公平,他做饭,璃镜洗碗。
☆、
璃镜乖乖地把一对碗碟收拾了放到水槽里,这个厨房就如同现实里一模一样,这让璃镜产生了一丝亲近感,当然璃镜自己本身也罢态度摆得很端正,她是来报恩的。
璃镜规规矩矩地从水龙头里用放出的温泉水洗了一个盘子,各种滑腻,耗时至少三十秒。然后她就果断不淡定了。一个水行功法施展开,就见水流高速地擦刷过杯碟,真是又干净又方便。
璃镜拿手指弹了弹光亮如新的盘子,有用火行功法蒸发了水分,然后就见盘子的中间裂了一道缝。
璃镜愣了愣。这盘子瞧起来挺耐、操的,怎么这么不禁刷。璃镜再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叶缺正躺在竹榻上,一本书搭在脸上,晒阳光浴。
这样的悠闲。
璃镜忽然想起自己高速转动如陀螺的人生,即使是这样也依然只能算中等水平,如果不是有奇遇,只怕还在垫底,凭什么叶缺这样不事辛劳的人居然修为如此高?
璃镜想起叶缺说的话来,显然修炼成狂并不能让人修为进步多快。是不是还会如这盘子一样,被高速冲刷后,反而易裂?
而自然规律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一天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在睡觉,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娱乐,另外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工作。
而游戏的设计者的本意不是要造出修炼狂人,而是要让他们保持着人的习惯。
古语云:欲速则不达。
璃镜忽然有了领悟,收起战气,专心地自然地刷起碗碟来。
“你可以找个爱好。”
“举一反三。”
“顿悟。”
叶缺的话回荡在璃镜的心里,没办法,他的示范效果太好,以至于璃镜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只是璃镜现在才回想起来,除了打坐修炼,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只除了炼药。这倒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兴趣爱好。修炼、赚钱、爱好三不误。
何况,叶缺也这么说,璃镜是相信叶缺的判断的。因而她在洗了碗,放好之后,擦干了手走到叶缺的身边,拿起他脸上的书。
大约阳光刺激了他的眼皮,叶缺的睫毛动了动,半眯半睁地打开一线眼皮,璃镜心里头想的却是,原来小扇子睫毛这么可爱啊。
“什么事?”叶缺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璃镜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大腿,赶紧把睡裙下摆往下拉,可是就算是拉裂了,这长度也遮不住叶缺那个角度的视线。
璃镜果断地蹲身,以脸齐平叶缺的头,羞涩而温柔地道:“那个我想炼药,能不能把乾坤囊还给我?”
“哦,厨房吊柜最上层的五彩沥粉碗里。”叶缺懒懒地道,然后从璃镜的手里拿回书,随意地搁在了腹部。
璃镜心想,鬼知道什么叫沥粉碗啊,不过她可以一只一只的找,不能丢了格调。而且,谁没事把个乾坤囊藏碗里啊,璃镜越看叶缺,就觉得越看不透。
乾坤囊到手,璃镜探入瞧了瞧,叶缺什么也没动,除了把她的睡衣拿出来了而已。璃镜的眼睛已经自发地挪动到了她那满满一柜子的衣裙上。
穿,还是不穿,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