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顾言笙的手,嘴唇哆嗦不止,声音残破不堪,微哽着温柔地重复道:“阿笙,我是阿桐,我爱你。”
“我很爱你啊。”
你听得到吗?
我爱你。
阿笙,我爱你。
顾言笙听到这句“我爱你”,浑身忽然战栗了一下,像是被触碰了心底的某处禁区,放出了里面封锁着的滔天巨浪与万里黄沙,淹没侵蚀掉人所有的理智。
他吃力地睁开眼,眼底浑浊而赤红。
沈堪舆还没有发现他醒了,就忽然被他用力地从床边推下去,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他疼得眼前昏黑,徒劳地撑了一下地板却根本起不来,只能哑着嗓子茫然地喊了一声阿笙。
他感觉到顾言笙压在了他身上,用力地撕扯着他单薄的衬衣和长裤,这是他今天去接他之前,怕给他丢脸,特意选的最好看最昂贵的一身。
他下意识地想阻拦他的动作,手腕却被他用力扣在地上,骨头发出被碾压的“咯咯”声。
“.....阿笙,”沈堪舆感觉自己骨头可能都断了,完全没有办法挣开他,疼得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清楚,“阿笙,你别…”
他开始觉得冷,身体不受克制地发起抖来,因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被顾言笙撕掉了。
他听到顾言笙近在咫尺,嘶哑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沈、堪、舆。”
“你说你是苏桐?说你爱我?”
“你这么想要是吗?”
“我给你。”
“你放过苏桐,别再去伤害他了。”
下一秒,沈堪舆干涩紧闭的后穴,毫无预兆地被他捅开,并且直接深入到底。
“啊…”伴随着血肉模糊的撕裂声,沈堪舆嘶哑地惨叫着,却因为太过虚弱,使他发出来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阿笙…你别…捂呃…”他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因为顾言笙已经借着血的润滑,开始在他身体里大力抽插起来,他艰难地喘息着,那只没被顾言笙压伤的手,几乎要抠进瓷砖缝中去。
“你别、这样……”这种力度的抽插和撞击,沈堪舆的胃和心脏根本承受不住,他呼吸越来越困难,一大股腥甜堵在喉咙口。
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吐出来弄脏阿笙,但他已经没有办法把它吞咽下去,只能咬紧嘴唇,慢慢地从唇缝中呕出来。
他再也说不出话,神志越发昏沉,对疼痛都没有那么敏感了,只是怕伤到顾言笙,下意识地挺起身体,艰难地容纳着他的进入,配合他的动作。他勉力支撑着的双腿,颤栗得像暴风雨中摇摆的树枝,苍白的脖颈吃力地后仰着,牵扯出脆弱至极仿佛一触即断的弧度。
没有感情的性爱,残忍得像一种酷刑。
沈堪舆知道这是自己该受的,因为先施酷刑的人,是他。
顾言笙和苏桐从小一起长大,在那次“绑架”之前,苏桐的身体一直都是很健康的,甚至比顾言笙还要健康。
那是一次什么样的绑架呢?
那时沈堪舆已经怀孕四个月,那天顾言笙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要出去给苏桐庆生,而且是和一大帮人一起,完全没有遮掩没有欺骗。沈堪舆也装出一副顺从忍让的样子,笑眯眯地送他出门,并没有多说什么的。
可事实上他还是是嫉妒得发了狂,他让他的朋友们给苏桐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从今往后再也不敢靠近顾言笙。
他们把有幽闭恐惧症的苏桐关进一个密不透光的木桶里,不停地踢打、摇晃木桶,甚至将木桶从台阶上踢了下去。
顾言笙忘不掉他从木桶里把苏桐抱出来的时候,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样子。在去医院的路上,连救护车那样大小的空间都让他恐惧得几乎窒息,甚至一度咳血休克。
苏桐没有做错什么,却险些被沈堪舆害死。
这是顾言笙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事情。
他当时恨沈堪舆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他肚子里没怀着孩子,他会把苏桐所经受的痛苦原原本本地,甚至千百倍地还给他。
顾言笙在醉酒昏睡中,物体撞击声和落地声,那声音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装着苏桐的木桶从台阶上滚下的一幕像梦魔一样纠缠着他。
是沈堪舆。
是沈堪舆这个疯子。
他非要跟他结婚生子,他可以忍。为了孩子为了父母,他也愿意慢慢将苏桐割舍,认真跟他去尝试一下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