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从卫生间里拉开门准备出去,发现苏秀堵在门口挡住了去路。
他并不意外,毕竟自他进来之后就没听到她离去的声音,反倒踩着高跟鞋守在了他门外。
两人对峙着没有吭声,苏秀倒是一笑,往前迈了几步,朝他跟前贴近。
她本想把他逼进卫生间里,顺手关上门做点什么。
奈何男人根本不为所动,杵在门口像块巨石。
不动是吧?那就更合她意了!
苏秀直接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肩颈,纤瘦柔软的身子贴近他结实的胸膛。
男人眼疾手快,两掌扣住她纤腰,阻止了她近一步的靠近。
“苏秀。”他蹙着眉头,冰冷的面容上浮起不悦,“你做什么?”
“你刚不是问‘四十岁的老男人怎么了”吗?”苏秀笑咧红唇,“我来告诉你后面的内容。”
不理会男人脸上越来越明显的厌恶,她笑得愈发放肆:“四十岁的老男人,不仅晨勃没有了,连尿尿都分叉呢!”
说着,她的目光越过他身后,直指卫生间地板,仿佛是在找他“尿不准”的证据。
“无聊。”郑毅两手一抬,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两只胳膊从他肩颈上扒了下来。
他轻而易举突破她的封锁,来到外面的盥洗台洗手。
苏秀倒是有些新奇郑毅现在的反应。
在她的数据库里,他要么发动嘴炮和她互怼,要么直接和她打炮验明正身,却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接招。
“难道你真的不行啦?!”
郑毅抬起头来就看到镜子里照出的女人在坏笑。
她仿佛幸灾乐祸般地摇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也成了银样镴枪头了啊……”
“听说在疫情之后许多男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勃起障碍,没想到连你也受了中年男人的‘福报’啊!”
郑毅转过身来,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便朝包间走去。
他知道她在故意激怒他,那是他们曾经惯用的相处模式。
可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过去。
郑毅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
六年留下的戒痕,经过另一个六年的洗刷,早已彻底消失殆尽。
……
苏秀虽然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这并不打击她的积极性。
才在卫生间里擦干净的小穴,又因和郑毅的贴近而湿了一片。
湿润的内裤贴在穴瓣上,随着走动而摩擦着,让她稍微有些心烦意乱。
郑毅的爱答不理反而勾起了她的好胜心,让她愈发想尝试下他现在是什么味道。
就像二十多年前他们初夜那一晚,说不定尝试一次之后,她就彻底对他没兴趣了呢?
搞不好他真的不行了……
毕竟,四十岁的老男人了嘛!
苏秀回到包间,发现秦华阳不见了。
邵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家里有些事突然要处理,他先回去了。”
明明是夫妻俩,有事处理却不一起走?
苏秀抱着这样的疑惑,在邵菁低落的神情中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看样子秦华阳要回的“家”,恐怕并不是她的家吧。
苏秀没有过多询问,吃了最后几口,也放下筷子。
饭局到了尾声,郑毅叫来服务员,将剩下的食物按叁个小孩子的喜好分装给了叁家人。
两个妈妈领着自家孩子离开了,司机魏昕过来先将郑聪接上车,此时包间里只剩下莫琇玥和郑毅。
“你别一遇到她就拿我当挡箭牌。”莫琇玥毫不客气地甩明立场。
早在高中交往时,她就看清了这一对青梅竹马的暧昧不清。
哪怕她是郑毅的正牌女友,他待她却是没有任何情侣间的亲密。
她不过是他逃离名为“苏秀”这个魔咒的借口罢了。
所以在毕业的时候,她故意设计报复他,让他留在椿城,她则远走高飞。
莫琇玥原以为,以郑毅的家境和学识,来年复读重考也能去到他理想的清北,甚至还能和他亲爱的小青梅同届入学。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郑毅不仅没有复读,甚至选择了参军,最后留在了椿城。
莫琇玥多年后回到椿城,深知自己当年偷改志愿的事会被郑毅记恨。
为了不被打击报复,她主动找到了郑毅,希望能与他求和。
不是求复合,是求平和。
郑毅的肃正集团在国内的实力愈发雄厚,她的小小出版公司可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
所谓“少一个敌人少一堵墙,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好在郑毅不计前嫌,依然视她为老同学,在她需要帮助时也会十分慷慨地施以援手。
此时包间里,郑毅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漠的脸上浮起一两丝戏谑:“在今天之前你不是挺有信心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莫琇玥倒是不否认:“我确实想过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但如果是她,我选择放弃。”
六年前,莫琇玥结束和丈夫的婚姻,从申城回到椿城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最初只是想以老同学的身份和郑毅相处,可久了之后,还是被他的魅力与权力所吸引。
她借由给聪聪当书法老师的机会,了解到他确实是单身。
如果能和郑毅组成家庭,她连生孩子的苦都不用受,只要培养好感情就行。
可惜棋差一步,今天看到郑毅与苏秀的会面,这场景多么像二十多年前。
他们两人假装不熟,她夹在他们中间当透明人。
她还没傻到同样的路再走一次,及早退出当乐子人看戏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