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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
砰地一声将盒子合上,陈照梁拉开书包的拉链又觉得不妥,重新打开置物箱将手链放了回去。
舅舅,等下次见面你再给我吧,我拿去学校不安全。
陈照梁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份礼物,这是她来到陈家后无师自通的第一件事,亲人之间不能够生疏,第一步就是不推辞好意。
荔城一中是百年名校,陈照梁在此就读,陈知越熟门熟路的将车子开到一中附近,她灵机一动,笑着说:舅舅,你就在这儿停吧,学校门口车多人多,等会堵车了,多浪费你的时间。
陈知越目视前方:老爷子让我看着你进校门再走。
陈照梁瞪大眼睛:不用吧舅舅,我都这么大了。她害怕他不信,举起四根手指凑近他发誓,我一定去学校。
但不一定是今天。
陈知越笑起来,他是很英俊的那一类男人,但他的言行举止不会让你时刻记住这件事,因此反倒增添吸引力。
他反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上学?
真是多此一举的提问,陈照梁靠在皮质垫子上,有气无力地说:谁会喜欢上学呀。
喜欢的反义词不是讨厌,在学校里的时间,陈照梁也说不上厌恶,但她想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去避免在学校里多待,她认为读书时最迷人的时刻就是大家都在学校里苦哈哈的上学,而她高高兴兴的在校外,哪怕只是吃一根冰淇淋,那都是分外香甜。
陈知越大笑,将车子稳稳停在路边:下次吧,今天乖乖去上学。
他又说道:你现在已经高二?高中生活不会过很久了,大学时光会自由很多,好好读书吧。
所有的宽慰最后的落脚点都是劝学,陈照梁没有反驳他,看在那份昂贵又有心意的礼物上,她乖巧的背着书包下了车,耐心等他降下车窗后挥手再见,在他注视下走进学校。
法国梧桐包裹着整座城市,一中自然也在其中,陈照梁无精打采的迈步子走到三楼最东边的教室,大半个教室都坐满了,一个个埋着头的后脑勺,像是某种排列有序的黑色菌子,她轻手轻脚的来到自己的座位。
书包放下,同桌何筝月惊讶的抬头看过来,那表情在说:你怎么会来。
陈照梁无奈地摇头,从桌洞里拿出本练习册。
夏日的傍晚,太阳落尽后,天空的颜色在幽蓝和玫瑰紫之间过渡,陈照梁放下水性笔,拍了拍何筝月的肩,比了一个往外走的手势。
两人默契的出了教室,呼吸都畅快了起来,陈照梁跑起来,撞一下她的肩,何筝月正偏头看窗外,被她一撞,立刻追上来要打,两人你追我赶,压抑着笑声,直到出了教学楼才停歇。
走到商店,何筝月去冷柜买雪糕,陈照梁盯着烤肠机里的脆皮烤肠,要老板给她夹那串烤得爆皮的。
两人一口一口吃着,不紧不慢地往操场走,天已深蓝,操场都是暗的,大灯要到七点才打开,学校里的小情侣就瞄准这段时间来浑水摸鱼,在操场上走着走着,走到僻静处,嘴巴就紧紧黏在一起。
陈照梁烤肠吃了半截,看见人都亲上去,还在目不转睛地看,何筝月连忙把她拖走,瞟了一眼小情侣,尴尬得发笑:好奇心这么重,你是不是还要上去采访。
刚刚还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陈照梁还形象的用大拇指做出一个亲亲的手势。
何筝月拉着她往单双杠器材区那边走,嘴上敷衍道:下次有机会再问问。
陈照梁三两口吃完烤肠,签子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走回来,快到肩膀的双杠,她手一撑再反身,轻轻松松地坐了上去,何筝月拍了两下手。
嚯,奥运遗珠啊。
陈照梁得意的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上来,我拉你。
何筝月助跑了两步,手一撑也坐了上来,天空还留有一点余白,最深的是法国梧桐的剪影,月亮已升了上来,白白亮亮,像颗珍珠。
一道白光闪过,两人同时往下看,茶壶造型的高大男生,手上的手机还不断闪着光,笑出一口白牙:你俩在这演青春片呢。
何筝月吼他:李恪!
陈照梁腿一蹬就跳了下来,伸手就要拿走手机:你拍得好看吗?把我拍丑了饶不了你。
李恪把手举高,狡辩道:好不好看取决于客观条件,要是丑了也只能怪你自己。
陈照梁一拳就捣到他的肚子上,趁着吃痛弯腰的空隙,劈手夺过了手机,我丑?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回到双杠边上,两人捣鼓着解锁手机,陈照梁问他:密码多少?
李恪索性往塑胶地上一坐:你猜。
何筝月:肯定是他的生日。
陈照梁输密码的手一顿:他生日多少。
何筝月拿出手机:我查查。随后报出一串数字,0329,你试一试。
李恪从地上跳起来,陈照梁一弯腰从双杠下穿了过去,一边输入密码,看来猜对咯。
何筝月拦住他,陈照梁点进相册里,翻了他刚才
', ' ')('拍的相片,差点气到吐血,你什么技术啊,拍这么烂,你拿的是座机吗?
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一张能看的,传给自己,把手机还给他,最好看的那张留下来了,允许你放在手机里瞻仰。
李恪冷笑了一声:我不用说谢谢吧。
陈照梁拍了拍他的肩,正要说话,不远处一道电筒光却晃了过来,伴随着爆雷般地一声: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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