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凤仪看着两人的反应,眼中升起一丝戏谑。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瞧瞧,多有意思。于是笑道:“抽时间还是去看看吧,谢大人为了你科举的事可是费了很多心思呢。”
元朗行了一礼,袍袖一挽,转身离去。唐挽也急忙行了礼,匆匆跟上他。
看着两人隐没在人群中的背影,苏榭上前一步,说道:“公子若想招揽贤才,下官倒有几位同年可以举荐。他们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又在官场历练多年,想必办事会比这些毛头小子更加得力。”
闫凤仪虽然招揽不成,但心情也没有很差,破天荒地说道:“你们那一届的进士岂可同今科相比?我告诉你,此次参加会试二百一十五人,其中五十九人都有解元的功名。他们是十年大浪淘出来的金子,其中必出朝廷肱骨。更因他们未曾历练,尚不懂明哲保身这四个字怎么写,尽可为我所用。”
“下官驽钝。”苏榭低头,道,“既然如此,公子何不直接招揽状元冯楠?和这榜眼探花费什么劲?”
“状元不过是个活靶子,迟早会被那些世家子们生吞活剥了。”闫凤仪转眸看了看他,道,“哎,徐公不是你的座师么?你跟着他这么久,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苏榭低下头,藏了双眼中的暗流涌动。这个闫公子,似乎并不只是个纨绔公子哥。老师还是低估了闫家。
第9章
东风吹了好几日,京城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院子里的柳树梢开始泛绿了,唐挽贪图这一点春意,往院子里搬了躺椅,窝在柳树下。晌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懒懒合了眼睛,整个小院也和她一样,陷入了朦胧的浅眠。
那日从广德楼回来之后,元朗就被他病重的叔父叫走了,一连这么多天都没回来。鸣彦自然跟着自家主子去了。乔叔这些天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早出晚归的,饭也不做了,害得唐挽经常饿肚子。饿就饿着吧,与其锅碗瓢盆大动干戈,倒不如饿一顿清净自然。
可她心里却并不宁静。
琅琊谢氏,诗礼簪缨的大族,出过一位皇后三位一品贵妃,是大庸最最显赫的名门世家。唐挽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月来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书生元朗,居然出身于这样的显赫门楣。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在下谢仪,字元朗,山东琅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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