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写信说,花山的石头现在特别值钱。”闫瑾道,“你是花山的土皇帝,手里肯定有很多,你给我一个石矿可好。”
他这话是冲着唐挽说的。唐挽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瑾儿!”闫志高皱了眉头。
“表哥,你不是说唐挽和你是好朋友吗?我是你弟弟啊,她总不能连这么点见面礼都舍不得吧。”闫瑾说着话,眼睛却瞄着唐挽。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他言语直率嚣张,神态里却透着精明事故。这样的学生要来花山书院读书,唐挽真替元朗捏一把汗。
正在此时,两个人影穿过满池莲花走了进来。前面带路的是双瑞,后面跟着的,应该就是闫志高举荐的监院官了。
唐挽看见后面人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今天可真是祸不单行。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先生,有秀才功名的。”闫志高笑道,“他的父亲在府衙当差,也算是咱们同僚子弟。”
唐挽点点头,道:“知道。这位赵秀才曾经还做过我花山的主簿官呢。”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这真是巧了,”闫志高笑着笑着,察觉出有些不对,问道,“那怎么不在县衙当差了呢?”
赵秀才的脸白了一白。他爹好不容易才靠上闫志高这棵大树,他可不想就这么被打回原形。可唐挽又怎么可能给自己说好话?
“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唐挽含笑道,“那时候县衙都揭不开锅了,我把大半个衙门都遣散了。现在可不敢想那些穷日子了。”
闫志高哈哈大笑,道:“现在哪个地方能富得过花山呢。挺好,啊,我无意之中又把花山的一员老将给送来了。往后花山书院便是你的用武之地了。”
赵秀才拱手称是,起身时偷偷看了唐挽一眼。唐挽却压根没有看他,只与元朗品杯中的新茶。
回县衙的马车上,双瑞难免疑惑:“公子,那个赵秀才可不是什么好鸟。您为何要收下他?”
“我能不收么?”唐挽道,“他爹不定花了多少本钱才搭上闫志高这条线。我倒想看看他们这次想鼓捣点什么动静出来。”
双瑞咂咂嘴,道:“何必给他这个机会。要我说,一刀除根,干干净净的。”
唐挽笑了:“闫志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安排赵秀才进书院,更多还是为了照顾他那个表弟。哎,你看闫瑾如何?”
双瑞果断说道:“也是个麻烦。”
“对啊,”唐挽一笑,“两个麻烦凑在一处,正好打个包,一起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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