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不说话了,一时间车内的气氛诡异僵硬。两人沉默无言地坐在车里,突然,姜山一把推开车门走了。
“你去哪儿?”何野不解道。
姜山没有回头,一步步走的飞快,很快就要不见了。
何野握紧拳头,这么晚了,这臭小子要往哪里去,车也不开,手机也放在副驾驶上,当真是跟他赌气呢,这么点幼稚的伎俩能吊到谁?真以为他会去追吗?
他果真去追了。
他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遍,只是怕姜山夜晚出什么事,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摔跤了滑倒了,冻感冒了,他对不起燕北和池锦升,绝不是因为喜欢和心疼。
有了这层心理安慰,他脚步更快了些,但是喝了酒,总觉得腿软,没年轻人跑的快,追了两步,进到小巷子里,转来转去没找到人。
何野懊恼自己出来的太晚,原路返回时,竟发现姜山站在一家酒馆门口,眼睛盯着里头一个电视机,像小孩子盯着橱柜里的糖似的。
何野走过去一看,上面正在报导今日的慈善晚宴,说今天的全部拍卖所得都捐献给禾苗基金会,紧接着画面一转,几个贫困儿童正睁着大眼睛,怯生生地盯着镜头。
“禾苗基金会……”姜山垂下眼眸,扭头正巧对上何野的目光。
两人在寒风中对视了一会儿,何野走上前,借着酒劲,胆子也大了几分,直接拽住姜山的衣服:“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们去夜市吧,傅春意的酒庄旁边新搭的。”
夜市同邀了游客进入,乍一眼望过去热闹非凡。
因为知道酒庄刚开办晚宴,这边有好几个小摊都温着酸梅子汤,解酒用的。
何野端起一碗,豪气地一口全部饮下,刚放下碗,盛逾海的声音在旁响起:“哟,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傅春意说你喝得人都晕。”
姜山立即凑过来,挡在何野前面:“你好。”
“你就是姜山?”盛逾海敷衍地笑了下,“我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吧,我是盛逾海,何野的发小。”
姜山听出他对自己似乎并不太友好,但还是耐着性子恭维道:“虽然是第三次见,但我看盛哥很亲切。”
“不是吧,我们应该见过四次了。”盛逾海目光如炬,挑眉道:“你都长这么大了,书读得还好吗?”
姜山一愣,脸色瞬间变了,他抬起头,毒辣的眼光把盛逾海这张脸印入脑海,紧接着眼神一动。
难道,这就是当年跳天桥时,跟在何野身后的其中一位?看这性格和气势,应该就是当时骂政-府不作为的那一位。
盛逾海那么咄咄逼人,暗中必定查过了他的事情。姜山快速地眨了眨眼:“当年不爱读书,还是劳烦老师们挂心。”
“是吗?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我不管,以后好好对何野就行了,我知道你一向恩是恩,仇是仇。”盛逾海眼神锐气地说道。
何野酒醉未醒,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拍拍盛逾海的肩膀:“怎么突然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