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2节</h1>
这一幕正好在萧玉朵近前发生,她想都未想,直接冲上去揽住孕妇,转了两圈将她带到路边。
说时迟,那时快,侍卫的鞭子也已经到了,就在距离萧玉朵不足一米的地方,忽然被斜里伸出来的一柄剑缠住,使得那鞭子最终没有落在萧玉朵身上!
好险!吓得头脑一片空白的春燕,此时反应过来,唤了一声“主子”冲道萧玉朵跟前,护在了萧玉朵跟前。
萧玉朵看孕妇惊魂未定,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没事了。”
说完,她看那鞭子被一个身材挺拔的魁梧男子用长剑缠住,自己才得以避免了鞭打之苦,忙朝对方投去一抹感激之色。
不过,对方此时并没有看萧玉朵,而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眸看向鞭子的主人,然后手中剑轻轻一绕,鞭子从剑上松了下来。
谁知,那侍卫看自己的鞭子被这个男人挡住,恼羞成怒,直接挥鞭再次抽打过来!
萧玉朵心一紧,忙高喊一声:“住手!”
不过,对方当然不会听她的,那鞭子既快又狠地甩了过来!
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电光火石间,那魁梧男子身子微微一转,再次伸出剑鞘以萧玉朵没有看清的速度,再次将那鞭子缠在剑鞘上,和那侍卫形成了对峙。
“哪里来的刁民?给我拿下!”马上侍卫鞭子没有占了便宜,立刻发出了命令。
得到命令,马车前后那十多个一身劲装的骑士立刻翻身下马,亮出利剑将那男子围在中间。
萧玉朵一看仗义相助的男子现在身陷包围,立刻示意那孕妇离开,叫春燕靠后,她钻进了包围圈,高声喊道:“天子脚下,朗朗晴空,你们要做什么?仗势欺人么?!”
马上那侍卫一看一个绝美的妇人挤进包围圈,眼底不由闪过惊艳之色,不过,转眼就冷笑一下,刚才就是她半路杀出,解救了那个没长眼的妇人,如今还要强出头,真是不知死活。
“本宫看你一个女人,不和你计较,立刻退出去,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气!”
萧玉朵挺直胸脯,不急不缓走前几步,微微仰面看着那个侍卫道:“敢问大人,你要以什么罪名抓这位壮士?”
“什么罪名?对抗本官就是罪名。”那侍卫首领极其傲慢,有些不耐烦地说完,就要挥手让那侍卫上。
“且慢!”崔凝烟再次以冲天的气势,和高扬的嗓门阻止道,同时冷笑一声道,“大人可是在开玩笑?这位壮士不过是阻止了大人的鞭子落在奴家与那孕妇身上罢了,何罪之有?难不成大人的鞭子没有打到我们身上,这壮士就有罪了?这是京城,大人是大梁的官么?奴家读书少,您可不要骗奴家。我们大梁的官员处在天子脚下可不是这样当官呢……”
“你,一介妇人,少来呈口舌之利,不然连你一块抓!”
那侍卫首领正要再次下命令,马车里传出一声懒懒又泛着冷淡的声音:“何事?”
那侍卫首领,忙下马,道马车跟前,恭恭敬敬禀告道:“殿下,有人阻了我们的路……”
萧玉朵眼尖,一看对方的马车上面所绘的纹饰是四爪龙,就知道对方一定是皇族,听声音是男子,很可能是皇子之类。
“殿下明鉴,民妇冤枉……”萧玉朵不等那侍卫首领胡说,忙走前在马车前跪下,“民妇绝不敢阻拦殿下的马车,只是看见殿下威仪反应慢了一些,请殿下开恩……”
她的声音清脆宛如山泉叮咚,犹如珍珠坠落玉盘,格外动听。
就在她刚说完,马车厚重的车帘慢慢拉开,一层纱幔后面露出一张不甚清晰的脸。
“你是说,本殿下的侍卫冤枉了你?……”
萧玉朵一听,忙抬眸嘴角轻勾着浅笑,道:“也倒不是,侍卫大哥有他的责任,只是民妇也并非有意阻拦殿下的车驾--民妇第一次来京城,第一次看到皇族的威仪风范,不由就多看了一眼,这一看,果然是皇家气势,谁知看着,动作就慢了几分--还请殿下恕罪,民妇下次见了殿下的车驾一定快速远离绝不敢耽误殿下宝贵时间……”
车里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萧玉朵有些奇怪,她透过纱帘可以看到那个人似乎还在看自己这边--可是,怎么会没有动静呢?难不成惊了殿下车驾这个罪名很大?
这可完了,想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人群里的春燕,给了她意味深长的一眼--如果自己惹了麻烦,就立刻回去告诉沐云放和便宜师父。
春燕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在人群里观望着。
“惊了本宫的车驾还巧若舌簧,你是不是觉得凭一副伶牙俐齿就可以安然脱身了?--来人,将两个人给我押回府去。”车里的男人最终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萧玉朵在惊讶气愤之余,朝春燕快速使了个眼色,然后回头又对车里那个人道:“殿下,奴家与这壮士都是第一次进城,都是无意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们这一次。”
“放心,本宫不会为难你们,无需害怕,不过做了错事就要受一点处罚。念你初犯,去我府邸做几日奴仆就可以了”车里的男人不紧不慢放出话来。
萧玉朵满脸黑线,难不成这大梁的皇族都是神经病?刘清睿刚走,自己又撞上一个?!
那个魁梧的男人手里的剑柄没有放下,寒星般的双眸看向萧玉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那个男人硬碰硬,只怕更会陷入困境,所以萧玉朵索性起身,走近那男子,道:“壮士,今日之事原本我们都是出手相救别人,不过惊了殿下的车驾,也是我们的过错,希望你不要让自己的处境更尴尬--不如我们就走一趟吧,做几日活计若是让殿下下了火,也是好事。”
眼前这个男子比萧玉朵高出一头,身高和沐云放不相上下,不过身形比沐云放要魁梧,生得清俊,不过却因为不修边幅,而显得粗狂异常。
男子看看围在自己周围的十几个侍卫,最后慢放下剑,算是同意萧玉朵的提议。
马车帘子重新拉好,车子缓缓启动。
各人分别上马,只有萧玉朵和那个男子在后面步走。
“其实你若走,完全可以,为何不走?”男子低声问了一句,这个问题似乎忍了好一会儿了。
萧玉朵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要我做一个不懂好歹的人么?刚才若不是你出手,我现在身上可能不止一处伤了。我虽是女流,却还不至于胆小到如此地步。你放心,我夫君和师父会来救我们的……”
男人顿了顿,没有做声,只看向前面,不去和萧玉朵坐目光交流。
“敢问壮士高姓大名?若是可以,我们交个朋友。”
“不知道,”男子犹豫了一下,轻声回了一句,感觉萧玉朵有些不相信,便低声道,“我受过伤,醒来之后就什么也记不起了,连名字也不知道。”
萧玉朵一听,心里吃惊不已,还好,看对方思维还是正常的,不然这也太悲催了,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家里都有谁,等等,统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仇人,若是仇人知道他变成这个样子,只怕都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