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落,萧玉朵看见满院银晖如水倾斜,真正夜凉如水,便拉沐云放坐在院中石桌边,她轻轻起舞,动情地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她刚一唱,沐云放就示意沐西拿古琴出来,他坐在桌边感觉着萧玉朵唱歌的曲调和节奏,给她做着伴奏。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沐云放缓缓吟了最后一句,若有所思。
两人沐浴更衣,上床休息后,他才将萧玉朵搂在怀中,轻声道:“朵儿,我们悲欢难免,但决不生离……”
“爷,妾身答应你,我们不生离,今生今世都要在一起,每年中秋妾身都会陪爷赏月……”萧玉朵安心的躺在沐云放怀中,深深嗅着对方的清香。
沐云放在她唇上落下温柔一吻。
就在此时,忽然沐西的声音在外面焦急响起:“王爷,紧急军情,北虏偷袭!”
沐云放和萧玉朵一听,蹭地坐了起来。
“你莫慌,我有准备,在家等我消息!”沐云放交代两句,立刻跳下去飞快的穿上衣衫。
萧玉朵忙叮嘱道:“爷,夜里用兵,千万小心!”
“嗯,莫要担心!”沐云放甩下这句话就奔出屋去,脚步声由近而远,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萧玉朵哪里还有睡意,勉强躺了一会儿,辗转反侧,只好披衣起来,进了西间。
春燕、夏槐西然也跟着起身,点起蜡烛,替萧玉朵照亮大梁堪舆图。
萧玉朵仔细察看了一番,淡淡道:“爷说有准备,这是肯定的--梅水烟都能想到的偷袭,他没有理由不知道。所以这次他会胜利的。这些北虏是傻子么?一个女人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们竟然还真的会来。若是我,我便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
看了一番地图,萧玉朵心里有了底,才又躺下休息,勉强睡到天色发亮,便又起身,简单梳洗后,立刻坐车去城外军营。
可是平阳城门紧闭,不能出入。她只好上了城楼,望穿秋水一般等着沐云放的消息。同时找守城的兵卒打听了昨夜的一些经过。
“昨夜军营被敌人偷袭,不过是空营,咱们兵分三路,夹击敌人、元帅出城后,一直往北面而去了,只怕这次北虏损失惨重。”那兵卒一脸笑意,满是自豪。
萧玉朵点点头,回到守城兵卒呆的小屋坐等沐云放归来。
可是直到傍晚也不见对方踪影。在春燕和夏槐的苦劝之下,只好回到王府休息。
第二日一早萧玉朵又去等候,但直到傍晚也没有人影,更没有消息。
萧玉朵心急如焚,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
春燕和夏槐心疼却不敢多言,只得陪着她等候。
就在此时,忽然有士兵过来禀告道:“王妃,王爷从西面回来了,即将入城。”
☆、第171章 王妃好兴致
就在此时,忽然有士兵过来禀告道:“王妃,王爷从西面回来了,即将入城。”
萧玉朵一听,立刻往西城门奔去。
“王妃,小心身子!”春燕和夏槐吓坏了,急忙追着提醒。
萧玉朵努力放慢些许速度,朝西面快步而去。
不过,等到她到了西门时,发觉沐云放的队伍已经入了城,她只远远看见了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戴着银光闪亮的头盔,身着细鳞甲,非常的威武,而他身边左侧一个同样着细鳞甲的女子正与他并肩而行--这个应该是刘婵娥。
此时,街道两旁的百姓也越聚越多,都在欢呼赞扬,很多百姓都拿出水果月饼等犒劳士兵,还有给沐云放和刘婵娥塞吃的的人。
让萧玉朵一时顿住的竟然是,沐云放身边右侧那抹纤细的身影,竟然是--梅水烟。她身着梅花色的窄袖袄,也同样执辔而行。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梅姑娘怎么会知道王爷从这边回来?”同样惊讶的还有春燕与夏槐。
萧玉朵一时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情,只是手搭在垛口上,目送沐云放渐渐向王府方向而去,看着他时不时和刘婵娥、梅水烟侧头说话,似乎心情不错。
街上百姓的议论声也有很多传到萧玉朵的耳朵里来。
“我们元帅真是英明神武,他和刘将军在一起真是般配啊,两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啊……”
“旁边是元帅的宠姬吧?不然元帅怎么会一刻都离不开呢?这不,一回来,对方就来迎接了……”
“听说王妃是个悍妇,不让王爷纳妾,可惜两人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只能以兄妹相称,不过两人心意相通,谁也阻止不了的……”
“那北虏这回折损不少,有元帅在,他们讨不了便宜……”
春燕着急道:“主子,别听这些人胡说八道。”
萧玉朵摇摇头,她现在心思不在这里。
自己等了他这么久,想要盼着他平安归来,结果竟然是梅水烟抢在自己前边迎接到了他。
为什么梅水烟能想到的自己却没有想到呢?她怎么知道沐云放会从西门回来,而自己却不知道?
萧玉朵无比郁闷,这时她感觉一路赶来,身子有些吃不消,便坐在垫子上,对春燕道:“我先歇歇,他回来就好……”
春燕和夏槐对视一眼,都暗自叹口气,主子望穿秋水却没有能赶上迎接王爷,最让人不爽的是,梅水烟竟然知道他从西门回来,也难怪主子不高兴。
好一会儿,街上的人群早散去了,萧玉朵才起身下了城楼,坐上马车。
不过,萧玉朵却没有准备回王府,而是命令马车在街上随意走。
“王妃,看样子今晚王爷要在王府设宴会,您不回去……”春燕非常担心萧玉朵,没有迎接到王爷就罢了,连接风洗尘宴会若是错过了,那不是太尴尬了么?
萧玉朵此时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她懒懒道:“我现在回去,大家都知道我像傻子一样在北门等了那么久,还是没有等到他,而梅水烟却轻易在西门等到他凯旋,你说这说明什么?人们的议论你们也听到了,我何苦去现眼。就这样,乱走,只要不靠近王府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