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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2 / 2)

“督主,奴才瞧着·····夫人恐怕是有些不对劲呀,竟看着像被魇着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你只按部就班的演着,却听得旁边传来声有些忐忑的问话打破了僵局,竟是喜顺,他居然一直站在角落,边说着边自阴影中站了出来,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发言,话说到一半还不忘抬头仔细瞧了瞧自家督主的脸色,这才敢接下去说道:

“奴才觉着,倒也不急于这一时,若不先请个太医回来瞧瞧?万一这严重了发成疯病,便是留着,圣上那里恐怕也·····”

阮籍只伸手捏住宋清许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眯着眼再仔细的梭巡了遍,也未察出什么端倪,这才皱着眉起身,静立着思量了片刻,意味不明的哼了声,应了喜顺的提议,只现役太医却是不能请的,得另寻个医术可靠的老医师,问完诊也好处理干净,不得留下丝毫的把柄。

他说这些话竟是毫不避忌着你的,说完便也转身去了,倒是喜顺还驻足回头看了看你,露出个令你有些不解的万般难过的神情,你只依旧懵懂怔然的看过去,便瞧着他的眼眶似都红了一瞬,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跟上阮籍便也离开了,居然还落了锁。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你呆坐着屏息听了许久,才终于将高悬的心放了下来,房间里的空气实在有些憋闷,你正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开个窗散气,昨晚卫秀实在是太折腾了,你这一放松才觉着浑身依然是无力的酸软,翻身下床间脚却突然踢到个冰冷的硬物,你伸手到褥子里去摸,是一只棍状物的玉石,大概是两指并齐的宽度,通身光滑,只一端有圆润的凸起,这个奇怪的东西你还是头一次见,不由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正困惑这到底是个什么,却突的浑身过电般反应了过来,

艹!这他妈是个玉势!

你只浑身一哆嗦的将手里的玉器丢开,看着那陷在软褥里的东西,心底突然涌起股难以形容的反胃恶心,你身上还带着昨晚与卫秀欢好后的黏腻,看来并没有人给你清理过,眼神有些放空的环视因门窗紧闭而显得昏洞洞的室内,却突的瞧见了不远处圆桌上的一个黑色的大木盒,呼吸不由一滞,你几乎是有些急迫的起身走了过去,

盒子很大,应该是用名贵的黑梫木做的,表面还雕着精致的浮纹,你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盒子,心却莫名的沉了下去,手都有些颤抖的扭开锁扣开关,一眼看去,大概有七八个玉质物件,有大小样式不同的玉势,也有些一眼瞧不出用处的带绳的球状物,你几乎瞬间便涌起反胃的干呕,强忍着才没有立时将这些腌臜的东西砸碎,闭着眼深呼吸了许久缓过了劲来,你这才注意到盒子的一旁还放着个乌蓝的小瓷瓶,顶上塞着乌红的木塞,拿在手中倒十分轻巧,你皱着眉看了片刻,心底涌起个不详的猜测,便拿着瓷瓶走到窗边的书案旁,前两天喜顺瞧着你总闷闷不乐便不知从哪儿给你网来了两尾小鱼儿,灰不拉几的看起来挺丑,但活蹦乱跳倒也能让心情好些,你便也一直精心伺候着,此时你低头看着缸中的鱼,习惯性的用指尖点了点涟漪,两条小鱼儿便以为有人投食,争先恐后的浮上来吐泡泡,你只打开了手中的瓷瓶,极小心的滴了一滴进去,正静静的等着瞧反应,却忽的听外间传来脚步声,便忙不迭的将东西归于原位,翻身裹在被褥里假装睡着了。

你只听得叁叁两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是阮籍找的老医师到了,

其实你都不需要去看鱼儿便能猜到,这多半是能教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阮籍这一出并不只是向你挑明,他的心思之深,揣测人心之毒,怎么可能仅限于此,他也许在之前一直搞不明白你为何在知道卫秀的身份后还如此淡定,便一直耐着性子等你漏出破绽,没想到你也是同样的沉得住气,他在僵直不下中便对你起了杀心,本以为捏住手中的莺雀居然有了自己的图谋,对他来说万全之法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将你灭口,只要你死了,卫秀那边想必他也自有一百个理由脱身,

因而他才大喇喇的将蒙眼的红布换成流珠纱,再灌你金莺露,他甚至都不屑绑住你的手脚,只因不管你会不会当场和卫秀相认,只要你还得在这栖梧院待个一时半刻,待卫秀走后,你便自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

他今天原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你死。

那瓷瓶里的毒药自然是为你准备的,只是你还是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瞧那一盒子性用工具,他明显还想着在你死前好好的折磨享用一番。

你选择装疯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想保住深情不改的人设,毕竟这一切可都是因卫秀而起,他可是系统文案里的“男主”,你若不好好的款待一番岂不是辜负了系统这一番处心积虑的算计?但你却完全没有想到阮籍居然对你还抱有这样的心思,而他的狠绝也远超你的预期,在涉及到他自身时竟是自损八千也要杀了你以绝后患,但好在你也终于幸运了一回,这一出装疯也算歪打正着的暂时打消了他的杀心。

你闭着眼,呼吸放缓的平静心绪,即便能借装疯躲了这一时,但瞧见那一桌子的恶心物什,你也不由心底泛起股寒意,你知道,即便是过了这一关,阮籍真信了你的癔症,那也只会给他愈发肆无忌惮的底气,你接下来恐怕并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

若要引得他们君臣反目,攻略下阮籍其实也是必经的过程,你本以为自己早就成竹在胸,但直到此时此刻,你才发觉自己居然依旧捏着那丝可怜的自尊心,

依旧为这发生的与即将发生的一切,涌起股深深的自厌情绪。

你以宋清许的身体活在这里,但最大的折磨居然已经不是来自于这些系统抑或NPC,而是你自己,

你清醒的,渴望回家的,拥有独立人格的,

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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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诊断为犯了癔症,

那个鹤发鸡皮的老医师一瞧便知多半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望闻问切了半天也只眉头紧锁,这癔症向来最是难断,毕竟任谁也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并未装疯卖傻,只是刻意加了些微的迟钝情态,你以前瞧着王嬷嬷的侄女红姑便是这样,你听王嬷嬷说她是七岁时发了场夜烧丢了一魂没找回来,这才终日浑浑噩噩,日常倒也瞧不出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呆呆的什么话都听,便也安排给了个轻松洒扫的闲差,你还在宋府时也时常照顾些,小姑娘还知投桃报李的分给你麻糖吃······

老太医愁眉不展的长吁短叹了半天,大概是那桩赐婚太过家喻户晓,又是在皇宫里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精,阮籍还坐在一旁的靠椅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此情此景哪敢说什么自个儿学艺不精啥也没瞧出来的官话?宫里也惯是这样,那贵人问诊,没病也得开两副调养的补药,估摸着那老太医也着急着脱身,便还真洋洋洒洒的给你写了叁大张的药方来,只说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再加上这日复一日的没个纾解,这才勾出了癔症的引子,也只得开些调理内息的安神药物,看日久能不能有所好转云云。小丫鬟拿着药方便下去抓药了,阮籍倒还出手大方,赏钱多得令那个老太医满脸的褶子都笑成了朵花儿,诚惶诚恐的跪谢完便退下了,你却只得在心里叹了声,这买命钱自然花得爽快,东厂昭狱里只怕又得添一缕冤魂了。

在这之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大夫看诊,有的瞧着还有些江湖郎中的意思,癔症之说本就难寻根本,这东厂的地界儿于旁人无异于龙潭虎穴,倒是皆无一例外的说了那些陈词滥调的诊断,安神凝息的药方开了一张又一张,直到再也没有大夫上门来,这事儿才算是尘埃落定。

但阮籍的态度依然十分奇怪,若说他信了吧,那药方上的药却又一碗都未煎来;若说他没信,但他对你的态度却的确逐渐的起了些变化。

他实在是谨慎小心,你在之前和阮籍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他也顶多就在卫秀走后神出鬼没的立在你床边静静的看一会儿,连正儿八经说句话的机会都很少,但自他寻摸出你这癔症的缘由后,却终于开始放肆了起来。

他第一次出手是在卫秀又一次来栖梧院,

你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蒙眼的红布自那晚后便再未换回来过,你依旧只装睡想等卫秀离开,但大概是精神状态长久以来的疲乏,你闭眼便又睡了过去,直到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在抚摸着你的脸······

来人并不是卫秀,

那双手远不如卫秀的光滑温润,反而冷冰冰的指肚还带着些粗糙的老茧,你浑身一颤的醒来,几乎是在瞬间便反应过来了他是谁,

阮籍!

他并未在意你已经醒来,或者说,他正在等着你醒来。

屋子里的烛火只点了一盏,门窗也密不透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你只觉得呼吸间皆是欢淫后的甜腻合着冷透的情香,阮籍却似乎很喜欢这味道,还微眯着眼仰头深嗅了嗅,瞧着正神色慌乱的你,起身去炉边慢条斯理的点香,还偏过头朝你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夫人不是该喊我夫君吗?怎么,求人的话才说完,这便连碰一碰也不肯了?”

你心里只咯噔一下,一时拿捏不准他是不是在炸你,但戏自然要演全,便只闻言怔了怔,似怕极了的瑟缩了一下,手中把玩着刚刚扯下来的红纱,低下头静默的发呆。他瞧着你似乎乖顺安静了,便又重新的靠了过来,只两手扶在你肩膀往下一扯,你本就松垮系着的衣袍便被撸到了腰间,他还倾身在你耳后发间轻嗅:

“这样才乖嘛,夫人纵使一心只有你那情郎宿淮安,也得将咱家哄开心了才是,说不定这一开心呀,便去替夫人求求贵人,早早的放你归家去,你便自个儿去寻你那情郎诉衷肠岂不更好?”

你听着他的话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看来他是信了。

他这般胡言乱语可不就是在把你当傻子哄,好教你更加乖乖的听话,阮籍这种人行事之谨慎,恐怕不是信了你真伤心过度发了癔症,他也不会这般胆大妄为,他终于如你所愿的沉不住气了,尽管和你一开始所预想的图谋有所出路,但于你而言这样却反而更好,

这便是你一直苦等的机会,你心底满是抗拒的恶心反胃,却依然只入戏的扮演,他想趁着你这癔症的糊里糊涂借题发挥,你便十二分的顺他的意,阮籍靠得极近,你一伸手便能拽住他的袖袍,明明眼前人不怀好意,却还呆呆的被这明眼的陷阱哄骗,只扬起个有些希翼的笑,鼻尖红红眼也红红,糯糯的说着软话:

“大人愿意帮我了吗?”

阮籍便听得怀中的小姐颤着声音试图要个准话,心底那股子邪火便烧得更旺了,明明自己那命根子已经没了作用,却居然奇异的自鼠蹊处爬起股令人神魂都战栗的酥麻快感,手下的肌肤是最名贵的美玉,掐一把便柔成一汪水,做什么要穿那些碍眼的丝帛?这样美好的身子,便该赤条条的被舒展开来,被男人压在身下,一下一下的捅进去,白日里守身如玉的贞洁烈女便成了夜里勾魂的女妖,还要用那酥软到骨子里的娇吟牵得人魂牵梦萦······

阮籍只伸手将低头垂泪的美人捧起,那双总含着汪水的眼睛便看向了自己,曾经那将自己视如草芥的贵女,如今却连哭一哭也得看自个儿的脸色:

“小姐何不先告诉如意,你喜欢那样被肏吗?”

他只在你惊恐的目光中问出这句话,语气温柔至极,手中却近乎粗暴的将被褥掀扯到了地上,只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你,眼中却是令人费解的兴奋与狂热,他的声音本就阴柔,这样带着颤音便几乎有些尖利,却还俯身向你,一只手按住你光裸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猝不及防的挤入你并拢的腿心,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穴口便湿黏黏一片,他的手指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插入,抠挖间带出一片充沛的蜜津与白浊的混合物,他死死的压在你身上,那力气你居然一时无法挣脱,他似乎激动极了,浑身近乎痉挛的颤动,头还埋在你颈间,喘气声大到有些骇人,即便如此他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如此贴近你才能闻见他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像焦苦的药味混杂着什么腥臊味儿,那在你体内抽插翻搅的手指冰得像尸体,只死命的肏弄,他的眼里逐渐浮起层血色,颈间的青筋都暴起,只死死的压制住你,那手指裹进温红湿窄的褶皱肉穴,一下又一下的抽插,还张口含吸住你颊边的软肉,一路留下舔吮的水迹,连吻也是冰冷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反而愈来愈浓,使你胃里都涌起阵生理的恶心,这种无比诡异的猥亵只使你不可控的生出抗拒,

他简直就是个疯的!!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侵犯并未持续多久,你都已经被吓哭了出来,他却反而逐渐冷静,床上床下的被褥枕头已狼藉成一片,他竟还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只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褶皱,将指间湿淋淋的体液随手往衣袍上擦干净,再以指代梳随意的将自己散乱的鬓发往后撸好,转身便往屏风后的软椅走去,陷入一片死寂的屋子里顿时只能听见茶盏磕碰的脆响和你低低的抽泣,桌子上的茶早已冷透,他却毫不在意的端起来便喝了一大口,你对阮籍这么个毫无章法的变态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便只得蜷缩在床上轻声啜泣着静观其变,却又听得他一声慢条斯理的发话: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过来。”

你一时有点懵,但他似乎已没有耐心的咂舌嗯了声,你这才抬头看了眼屏风后那个模糊的人影,也只得顺从起身,鞋也不知在刚刚的动乱中被踢到了哪里,但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光脚踩在上面倒也不觉着冷,你只一步一迟疑的挪到了他面前,浑身还在止不住的发着抖,却也不知哪里使得他开怀,你便只听见阮籍不轻不重的笑了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忽然冲着你招了招手,语气里倒多了几分诱哄的温柔:

“来,过来我这里。”

瞧着你似乎还在原地踌躇犹豫,便故意板起脸压沉了语气威胁:

“这便不听话了么?你不是还想求我帮你给那宿淮安传信儿么?这般不听使唤可教人起不了帮忙的心思。”

似乎是被这句话打动,因害怕而瑟缩不前的少女便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阮籍瞧着这话管用,不由得趣儿的挑了挑眉,宋清许这癔症不像那些发起疯来打人砸物的癫子,反倒安静得紧,素日竟未能看出来,也亏得自己观察仔细这才发现得早,本还有些疑虑,但今晚这一番试探,那几个大夫的话竟不是虚言,她还真是疯得脑子都有些糊涂了。

阮籍只伸手将走到跟前的少女揽抱进自个儿怀里,她明显很怕自己,便连糊涂着都还记着不能轻易违背自己,只是这样痴痴傻傻,却反倒勾人起了蹂躏的心思,但那些自都不急于这一时,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搞清楚,便只贴在怀中人耳边轻悄的发问:

“你可还记得你那情郎宿淮安的模样?”

宋清许目光有些不易察觉的迟缓,皱着眉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声音都艰涩了几分:

“那是自然,他递给了我花灯,还说要娶我,我瞧见他穿着大红的喜袍坐在马上,他生得····生得····”

支支吾吾了半晌,瞧阮籍似一脸不信,便急得牛头不对马嘴的补充: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教人看上一眼就心软,他长得正是我喜欢的模样。”

阮籍听完心中便已有了大概,那老太医倒还有两把刷子,如今看来她竟是无法面对“宿淮安”的真相才疯的,还臆想出了个样样都好的“宿淮安”来和那令她惧怕的贵人区别开来,但脸却只有一张,给了一个,这另一个可不就想不起来长什么模样了嘛······这心头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说是高兴吧,倒还有那么点子恼怒,想着原本的打算,如今这情形就这么杀了倒实在可惜,低头瞧着乖乖的美人儿,自己让她不要动,她便还真的一动也不敢动,就像只受惊的鹌鹑般僵直坐着,实在是可怜可爱得不行,瞧她衣襟还散乱着,那含羞的乳团便泄了春光,阮籍不由探手去碰了碰,屋子里情香袅袅如丝,那冷茶也似酒香浓,腻颈凝酥轻衫淡粉,阮籍便又觉着浑身裹裹缠缠起枯入骨髓的痒意来,只抱起来将宋清许反身压在了软椅上,那双水盈盈的眼糅杂进桌案旁的烛光,像引人入梦的迷瘴,阮籍突然觉着有些渴,只想逼她落下泪来,好教自己去舔一舔来止这喉间的烧灼,手便逐渐又从衣间探了进去,外间已经大亮了,阮籍却还不肯放下手中这娇滴滴的莺雀儿,只喑哑的叹了声,俯身吻向那双勾人的眼,舌尖的红便也含住了眼角那滴将落未落的泪,

“如意第一眼瞧见小姐时,就觉着,小姐这双眼睛,哭起来定会比笑着还美·······”

············

黄昏的余晖透过半敞的窗洒进来,一眼便只能瞧见窄窄的天,天际乌沉沉镶着金边的红云似沸腾的火,不知从哪儿传来声嘶哑干瘪的悠长鸣啼,像是那寻不着家的鹞鹰,

你枯坐在窗边的书案边瞧着缸里那两尾鱼儿,之前的那两只死后你还伤心了许久,喜顺便还想再偷偷的给你网两条来,结果这次却倒霉的被逮着了,按住栖梧院里好生一顿打,那瓦来的鱼便跌进了雪里,连带着还有揣在衣兜给你带来的新鲜话本也被搜罗得一干二净,但或许是你这恹恹的情绪太过明显,阮籍最后还是命人送了两尾鱼来,圆腹扁尾大眼睛,游起来摇曳生姿,比之前的那两条小灰鱼儿不知漂亮到哪里去了,但也娇气了许多,没养两天便死了,索性阮籍这人虽可恨,但只要高兴了倒也十分好讲话,因而你便只管放心大胆的养,反正养死了也能立刻换新的来。

阮籍自那晚开始,便时不时会来寻你,他在床上着实是有些令人发指的变态癖好,还总喜欢捡卫秀来之后的晚上来,而且他十分的谨慎,除了头一回,之后的每次来都不久呆,平日里更是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只如个忠心耿耿冷心冷情的足下鹰犬,令人半点都想不到他私底下行的那些悖主的龌龊事,

但你却半点也不着急,人都是贪心的,你在这些时日的接触中便已深知他就是条煨不热的冷血毒蛇,想从感情上打动他太难了,但利用他的本性去挑唆倒还有几分可能,毕竟他和卫秀这对君臣之间,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阮籍这人自私自利惯了,你并不觉得他当真对卫秀有多么忠心,不过是权衡利弊下做出的最佳选择罢了,他那样的人哪会有什么忠君爱民的热诚,而这样的一把双刃剑,卫秀自己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再说东厂这般贪酷,明里暗里也不知替皇帝挡了多少仇恨值,自古以来这酷吏便都是“乱世得用平天下,盛世杀之取民心”的下场,你便不信阮籍他没有想到。

你自喜顺那儿得了选秀的消息后便已有了打算,阮籍自然不可能为了个宋清许便与皇帝翻脸,毕竟他只想当那坐收渔利的老农,但若是到手的鸭子飞了,为君者出尔反尔呢?他又当如何?

你只低头专注的看缸里的鱼儿游得自在,口中喃喃的像在说着疯话,心情竟是头一次这般松快:

“鱼儿鱼儿,你快些游吧,游到那大海里去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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